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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其华拨了拨耳后的发丝,这才记起阿悔还在一旁站着,那顾月说的话他不是都听了去。

    “顾月”,陆其华小声的喊了句,然后抬了抬下巴指身后的阿悔。

    顾月嗤笑了一声,说:“你放心,便是让他去说,他也不去。”

    陆其华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刚刚楼上下来的时候跑的急,手一直垂着,又渗了血,这会儿才感觉有些疼。

    都怪顾靖安,说起这个,陆其华便又想到刚刚在楼上,顾靖安居然……

    顾月看她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不怀好意的问道:“喂,你跟哥哥刚才在干什么啊?你怎么还红着脸跑下来了?”

    陆其华眨巴着眼睛看看顾月,又看看她身后的阿悔,蹙着眉头瞪她。

    “顾月!”陆其华懊恼的喊她。

    “好好好,不说了行吧!”说着站起来,“你跟我去院子里透透风,这里的冬天可不比北平。”

    “哦。”陆其华套了件大衣跟着出去了。

    “冷么?”顾月问陆其华。

    陆其华侧过脸看了看顾月,摇了摇头。

    “手呢,疼么?”

    “……有点。”

    顾月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陆其华觉得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院子里也很安静,远远的还能听见黄浦江的滔滔江声,顾月的高跟鞋跟地上的鹅卵石相撞发出缓慢清脆的响声。

    顾月指了指草地上的秋千,陆其华跟着她过去坐下。

    顾月微微扬着下巴,好像在看远处,又突然开口:“你怎么这么顺着哥哥,其实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便是你不这样,他也不会真生你的气的。”

    陆其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着说:“我自然是知道。可是我却不能仗着他喜欢我便可以肆无忌惮,谁的感情都是同等贵重的,我不能比你哥哥少了一分,我想让他觉得自己也能被人爱着。”

    顾月收回远处的目光,靠在绳索上看着她,“你怎么还是这么倔。”

    陆其华抬起手将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笑了笑,“天生的,改不掉了。”

    “哥哥是雄踞一方的年轻将领,这些年人人都赞他、敬他,只有你,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却还知道疼他。”顾月慢慢的说道。

    陆其华把受伤的手藏进大衣里抱住,脑袋靠着秋千绳子,眉眼弯弯的说:“他的确是几十万士兵的司令,雄踞一方、满身荣耀。可是顾月,在我眼里,不管他是不是司令、荣不荣光,都不重要,在我心里眼里,他永远都是我的英雄。”

    顾月听的眼角有些泛酸,这还是她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陆其华,那个时候她总是容易脸红,说话也知书达理小心翼翼,可如今她却这么,这么勇敢的爱着一个人。

    “当初……真幸亏半路捡了你。”顾月眯着眼睛说。

    陆其华转过脸,不满的反驳:“你就胡说,明明是我捡了你!”

    “其华”,顾月突然正经道:“你的这些心思、这些话是要说给哥哥听才有用的,好好跟他待在一起,黔川两军向来不睦,我听说又要打仗了,哥哥怕是……”

    “打仗?”陆其华惊诧的看着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