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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树凌落的梨花,在这个冷宫里,飘扬了下来,洒在了年幼的楚离歌的头发上,孙氏伸手,将他发间的残花取下。

    “歌儿,你要记得,在深宫中,一定要步步小心,母亲己不再是楚后了,无力护得你的周全,你好好的做这个太子,你日后的华贵,便是母亲活着的希望。”这一番话,听得小小年纪的楚离歌一脸的眼泪,他不知能否相信眼前这个女人。

    “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我的母后,不是你,她是当今的皇后。”楚离歌依然不相信,楚后在她心中,多年的完美形象,一下子就要坍塌了下来,原来,在这个深宫中,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是与不是,自有定论,我不强求,只愿我儿安好便可。”孙氏的话,过于凄冷,那一树的梨花,仿佛也懂得她的心一样,随之飘扬了下来,越来越多,那浅白色的花瓣儿,好像也在为孙氏鸣着不平。

    他拔开了自己的脚步,跑出了冷宫之中,小小的身影,在出了冷宫后,变得瑟瑟发抖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头,况且,在深宫中,什么事情都会发展的很迅速的,而且,像是楚离歌这样的太子,更是有太多的人,把消息报告给了楚后。

    此时的楚后,阴着一张脸,对着小小的楚离歌,用怒目相对,一点儿也不为过。

    “来人,把太子给我绑了。”楚后的这一怒,是她多年来没有过的情况,在这么多年的深宫生活中,在外人的眼中,她己经完全的把楚离歌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根本不舍得对楚离歌动粗的,但是,这一次,她脸上的怒意,任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下人们动手,将楚离歌小小的身体,绑在了有着朱红色门漆的柱子上,楚离歌的眼前,再一次的浮现出了冷宫中那个可亲的女人,仿佛在她的身上,楚离歌才能感受到母爱的温和。

    “母后,为何要绑我?”楚离歌打算狡辩一下,楚后越是这么严历,他的心里就越清楚,看来,深宫中的那个孙氏,她所说的话,还是相当的有根据的。

    “绑你?你身为太子,不好好的跟着帝师学习,去什么冷宫中呢?”楚后的眼中,射出了一股子的凌利,好像要将小小的楚离歌看透一样。

    “我也不过是随意的走了过去,母后,我并非有心的。”楚离歌己经完全的相信了孙氏所说的话,这个女人,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没有一个母亲,舍得拿着那么粗的皮鞭子,打在他小小的身体上的。

    “你还敢狡辩,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楚后手中那无情的皮鞭,再一次重重的抽在了楚离歌的身上,楚离歌咬着牙,这一次,他却没有哭,也没有再向楚后求饶。他的心,越来越想和冷宫中的那个孙氏贴近了,她为自己取下发间那朵落花时的温和,真的很像母亲的感觉。

    小小的楚离歌,在得到了楚后的教训下,被扔到了冷冷的太子宫中,宫里没有了别人,只有从小一直跟着他长到大的奶娘,守护在他的身边,奶娘粗糙的大手,时不时的抚着他细嫩的肌肤。

    “太子殿下,你要好好的,不然,老妈子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办法去泉下见死去的故人的。”奶娘的这一声长哭,更让楚离歌的心里难过了。

    “奶娘,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冷宫中的孙氏?”楚离歌的眼泪,完全的落了下来,没有亲生母亲,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的。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完好的肌肤,四处泛着可怕的血红,当然,有的地方,还有血迹的渗出。

    楚离歌这话一出,奶娘就捂上了他的嘴,并四下的张望了一番。

    “我的小祖宗,你可知,祸从口出?”奶娘虽然及时的捂上了楚离歌的嘴,可是这么一句清晰的话,还是落到了窗外人的耳中,大祸就此而来。

    楚离歌没有再问,从奶娘紧张的情绪中,他己经读懂了一切,当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在奶娘的口中明朗了起来,楚离歌如同是听故事一样,重新的认识了这个养了他多年的楚后。

    两天后,奶娘被赐死,原因不明。

    楚离歌算是真的看透了这个楚后,原来,她真的是心中有鬼,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草草的处理了奶娘。在清理奶娘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证据,在那一张泛了黄的草纸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奶娘,求你了,护我外孙的周全,算是我的这一辈子唯一求你的事情了,孙国良。”这个孙国良,在以前的时候,楚离歌是所有听说的,他是偏远一方的一个守城的将士,因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满门抄斩。这叫什么,这叫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