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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少年江烂被劫狱,阿宝便设了花房秘牢。

    隔着二楼船舱的花房纱窗,她看向身陷囹圄的海熄。

    海匪语气平静:“黑油炸药,北疆军库的重宝。人屠王说用便用,当真是对北疆铁骑的掌控稳固如初。”

    轩辕凤燃凛然:“但本王这柄杀人剑,依然握在公主手中。”

    海熄语带讽意:“杀剑噬主。”

    一听这话,轩辕凤燃回想起三年前,黑眸骤寒。

    死寂里,海熄仰头盯着风窗,窗外是无边漆黑的夜色。

    “迎着黑油炸药的凶猛火势,大福楼船却丝毫未损,想来是有人终于鼓捣出了阻拦黑油火势蔓延的秘密红粉。”

    “是我家小公主。”

    一说起这事,轩辕凤燃满心都是炫耀。

    黑盒是黑油炸药,红盒是避火红粉,他家小姑娘聪慧得很。

    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海熄由衷感叹:“邀请我登船好好聊聊的这一局,小公主一掷万金,当真是大手笔。”

    话音未落,海匪回身,隔着花房纱窗看向了阿宝。

    深夜的月色透过风窗框格,慢慢染上了玄袍海匪的眉眼。

    “小公主打算如何处置我?就地斩杀?”

    “一切照大启国法而行。”

    “那便是押解回帝都,交由老皇帝亲审,再行凌迟。”

    明明事涉自身生死,但海匪却依然平静得像讨论旁人性命。

    阿宝愈发觉得,海熄不正常。

    突然,他单手负在身后,转身再望向暗夜月色。

    阿宝亦好奇跟随,却听海匪突然问。

    “小公主,帝都的月色也是这般亮吗?”

    “本宫所见月和海匪眼中月,怕是不同。”

    本意是嘲讽,然而话落,阿宝却见海熄负于身后的手倏地攥紧,紧绷得甚至青筋暴起,似是黯然。

    他为何问起帝都的月色?阿宝心思微沉。

    而那玄袍海匪不知想到何事,平静的神色竟有了丝黯然,继而哑声喟叹:“各花入各眼,玄月如此,人屠王亦如此?我眼中的人屠王可是小公主眼中的人屠王?”

    阿宝敏锐察觉,海匪分明言外有意。

    但转瞬,她便被轩辕凤燃拽着手腕带出了花房秘牢。

    被困花房秘牢的海熄,默然回头,看着小姑娘消失在摇曳鸳鸯花簇间,他那双极黑的眸渐渐染上月色冷霜。

    与此同时,轩辕凤燃这不由分说的强硬,令阿宝怔愣。

    待怀疑男人不对劲的时候,她却已被轩辕凤燃拽进五楼船舱,那双修长凌厉的大手将她摁坐在茶案软榻边。

    黑袍皇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温柔沉敛的眼神变得复杂。

    阿宝心中,更添疑虑。

    而他一言不发地端起檀案的庆功酒,饮尽后,蓦地紧揽住她的腰肢,沉峻俯身,凶狠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桂花酿,散发着馥郁酒香。

    沁人心脾的酒液渡进来,在她唇齿间化开,撩动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