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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侍女轻轻敲响那道铁铸的殿门,“主人,温汤已备好。”

    阿宝不着痕迹往后退了退,后腰抵在窗边,窗外的海风吹来,带来血腥味。

    自以为身份掩藏极好的裴归尘,俯身贴紧了阿宝的耳边,说话间,呼吸微热。

    “你身上都是他的血。”

    阿宝悄然握紧了拳,轩辕凤燃血的温度,滚烫而灼热,刻骨蚀心。

    而这一切,皆拜裴归尘这渣滓所赐。

    谁知,裴归尘突然抬手,极用力地,仿佛极憎恶地,狠狠擦过她脸上凝固的血痕。

    “以后不要再接近轩辕凤燃。”

    顿了顿,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脖颈间。

    那里还裹着轩辕凤燃亲手替她包扎的纱布,纱布下的刀伤隐隐作痛。

    裴归尘做出掐脖子的动作,五指却并未用力,只是更逼近她,如毒蛇般嘶嘶吐信,轻而冷的语气,“很脏。”

    谁很脏?哪里脏?

    阿宝的眼神越来越冷,了然嗤笑。

    看来,这是裴归尘给她的羞辱,也是对她的警告。

    无非是想毁掉她的尊严,击垮她的理智,让她奔溃之余,只能如溺水之人一般,抓紧他这救命的浮木。

    阿宝浑身寒颤。

    近在咫尺的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死寂里,各有盘算。

    蓦地,阿宝先揪住了裴归尘腰间的袍料,佯装小心翼翼的,紧张又委屈的,问,“我与你曾经在哪里见过吗?”

    仿佛真的很用力回想,阿宝认真道:“你带我来此处,是因我曾经得罪过你?你想报复我么?”

    像是被裴归尘适才那番话,该有他掐她脖子的动作吓唬住了。

    况且,她刚刚遭遇了一场颠覆认知的,翻天覆地的恐怖危难,孤立无援的处境下,阿宝的柔弱不能自理,很是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