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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面沉如水,不讲话时仍有寒气渡到周边人的身上。

    甄觅无端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江律走近一步,音色略高:“我问你人呢?”

    墨色的瞳仁冷得让人直起栗,甄觅不敢看,低着头哆哆嗦嗦指了指坡边说:“我和妹妹在那边避险突然坡顶塌了,赫晏冲过来为了救妹妹跟着一起坠下去了,我跟妹妹站的不是一个地方,侥幸落下一条命。”

    “妹妹她们……”甄觅哭得直打颤,上气不接下气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江律一双狭长的眼冷得彻骨,瞥了眼甄觅身上全身泥污,不似作假。

    现在也没空管她,他挥手指着那个坡道,说:“给我找下去的路。”

    身边的人四散开去寻路,江律来到坡边跟甄觅说的一样,那个坡塌陷了一块,有坠落的痕迹。

    下面中间的位置,本来有一颗大树,经不过雨水的冲刷也被连根拔起,只留一个大坑。

    现在天色黑,看不清下去的情况,只是这黑黝黝的,怎么看都凶多吉少。

    他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一拳打在地上的泥土上。

    “嘭”一声。

    松软的泥土被他砸出一个坑,他闭着目,隔

    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眼。

    地上一道很深的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拨开野草,那条印记一直往后延伸。

    江律起身顺着痕迹走,一直来到一颗大树前。

    这是一颗起码有百年历史的树,树皮上有明显的勒痕。

    所以,这是赫晏他们用来逃生用的救援绳系在这了,可刚刚那个女人压根没提到救援绳……

    江律一双眼红得彻底,回头去看,那个女人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树上,抬眼,满身戾气。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账肯定要细细算。

    眼下还是甜甜她们最重要。

    这时,远方有人喊:“下不去了,路全塌了,只能等雨停再做打算。”

    下不去也是没办法,江律心急如焚吩咐属下:“去村里找几个当地人过来,重金聘请能带路下去的,快去。”

    保镖领命快步离去。

    江律站在坠落点,眼神猩红刺目。

    甜甜如有一点意外,他势必要甄家跟着陪葬!

    夜色像嗜血的野兽,吞没一切。

    宽敞的停机坪上,几名保镖小心翼翼从一辆黑色SUV上抬下一副担架。

    担架上男人生得剑眉星目,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是不正常的红润。

    即

    便闭着眼依旧好看得惊人。

    前面停着一辆直升飞机,舱门打开,一位穿着定制防单衣的黑衣人站着不动,目视着他们把担架抬上飞机,随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飞机。

    直升机启动,盘旋上了天空,行驶过半,黑衣人在打手机,只听他说:“没问题,医生已经安排好了,都在下面等着。”

    随后嗯了声挂断电话,突然背后被一根管状物抵住,黑衣人警觉是他的木仓。

    身后青年的声音稍显虚弱,说:“让机长调头,送我回去。”

    黑衣人慢慢举起手,然后转身,那把木仓对准的位置是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