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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胡亥府邸。

    胡亥大抵是气病了,横竖都睡不着,坐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这种悲伤没有缘由,只是黯然看着书案上的那小块竹简。

    打从付出一万贯秦半两的沉重代价以后,胡亥横竖都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竹简里看出字来。

    整个竹简都刻着两个大字,无字!

    胡亥并不理解,为什么赵高夫子要给他一个无字竹简?

    难道是暗示无字不行?

    胡亥属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本以为赵高夫子特地交给他竹简必有深意,类似锦囊妙计要到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时候的他已经想不到别的方法来完成扶苏的考核,已经到了需要赵高锦囊妙计的时候。

    然而,为何会如此?

    就这样,胡亥坐在床榻上想了整整一晚上,只得眼神黯然销魂的看着这个竹简。

    仔细一闻竹简。

    除了有一点儿淡淡的怪味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既然如此,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赵高夫子无比相信他的才能,认为胡亥完全不需要任何帮助了。

    一想到这,胡亥的内心充斥着感动。

    早在赵高第一次和他说,自己是天命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自己身怀气运,才能只是还没有显露的舞台而已。

    如今重返咸阳,这便是一个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胡亥紧握着手中的竹简,嘴角嘁着一丝冷笑。

    他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声音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扶苏,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发完宏愿,胡亥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竹简,继续开始攻读起秦法来。

    赵高乃是精通法家的,耳濡目染治下,他对于秦法也有一定的基础。

    可要是在三天内倒背如流完成挑战,那就委实困难。

    不管了,为了一万贯秦半两,拼了!

    胡亥相信,进入稷下学宫,只是他成为天命之子的第一步。

    ……

    沛县。

    一家小酒馆内。

    一身酒气的刘邦用手指着不远处同样喝得烂醉的张良,仰头大笑道:“萧何,你看这个子房兄啊,才喝几杯就醉了。”

    萧何笑呵呵地坐在旁边,一会儿盯着刘邦,一会儿又看了眼张良,同样是笑着附和道:

    “我作证,子房兄的酒量稍逊色刘兄啊。”

    一听这话,原本趴在木桌上喝得半醉的张良蓦然抬头,怒拍木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对着刘邦行了一礼。

    “子房承认,酒量的确不如刘兄!”

    “是吗,哈哈哈哈哈,子房兄,说得好,来,我刘邦继续给子房兄满上!”

    刘邦大笑着地举起酒壶,给张良面前的酒杯倒满清澈的酒液。

    张良摆了摆手,在刘邦的搀扶下重新坐了回去,然后对着萧何刘邦分别行了一礼,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

    “刘兄,萧兄,子房待在沛县里这些岁月,多谢二位款待,尤其是是看着刘兄破费,子房于心不忍啊。”

    “这次宴席,不劳刘兄破费,子房请客!”

    张良虽然喝得半醉,但他也很清楚,刘邦今日宴请酒席,便是为了专程款待他。

    大秦严格控制酒的产量,眼前这么一桌酒席,以刘邦这个泗水亭长的俸禄,至少也是得几个月才行。

    没成想,刘邦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