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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太守,维护一方百姓是你的职责,也该为百姓们出出血了。”

    岑欢喜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况诀的钱袋,对方一下子就想起来和和魏阴安合作吞下的那一大笔钱,神情马上变得很奇怪,尴尬混杂着拘谨。

    她撇了一眼,没再说,把笔递给他。

    “你熟悉姑苏,现在圈几个可以再塞人的居住区,实在没有,就先跟客栈商量一下,低价包下整个客栈让他们住,然后搭建居住区,等居住区弄好了再让人走。”

    可这样消费一下就高了,况诀不乐意,拿着笔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圈了几个地方。

    这都是普通的住宅区,因为种种原因无人居住,现在正好可以让迁移的百姓们先落个脚,因为怕不够住,他还圈了寒山寺。

    “到时候给寒山寺一笔钱,让他们帮忙安顿一下百姓,等棚区搭建好就把人领出来。”

    这倒是个办法。

    岑欢喜点头答应,然后点了几个官差出来,让他们趁现在天色还早,雨势不大,骑马去各个堤坝周围的村落送消息,让他们收拾好行李,明天开始搬迁。

    “明天就搬?”

    况诀觉得时间太紧了。

    她点头,“堤坝每天都在修,但我们比谁都清楚,堤坝快撑不住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越快把百姓迁移出来越好。”

    这话在理。

    况诀也派人去跟寒山寺送百姓们的安顿费,看着忙碌起来的官差们,再看看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岑欢喜,他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太操蛋了。

    拿着俸禄还贪污百姓银钱。

    一点都没有一个命官的模样。

    “林夫人,我犯的错已经无法改变,现在我想明白了,等这次百姓们安顿好了,您就给皇上送信……把我做的一切都说了吧。”

    “流放还是斩首,我都认了。”

    不只是想开了,也知道就算岑欢喜什么也没说,姑苏在自己任职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也跑不掉了。

    岑欢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做好当下。”

    第二天。

    百姓们拿着大包小包的行囊,离开家去欧另一个地方,哪怕雨还在下,他们的神情却是带着希望的,但也有人表情很凝重。

    就是那天开口和岑欢喜对峙的少年郎。

    他在行进路程中一再的看堤坝的方向,频率高的他的发小都看不下去了,腾出一只手抵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人收回视线。

    “好了我们的小状元郎王予舒,我们只要到官府给我们安排的地方住下,就可以放心啦,你别太胡思乱想。”

    王予舒晃了晃脑袋,把发小的手晃掉。

    “别叫我状元郎,我秋闱都还没考呢。”

    “你这么会读书,以后肯定会高中的,我先喊你几声状元郎,免得以后你去京城不常回来,我喊不到你。”

    这只是朋友间一个小小的打趣,在那巨大的声响出现时,王予舒也觉得这只是普通的打趣。

    堤坝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