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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王允诺二人留下,只是先安排他们在山庄偏僻处一间大木屋住下,却未再提及二人婚事,这让云澈、李邑风二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二位公子,从今日起你们将与庄内其他人一样,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子兰将两个竹筐递给云澈与李邑风,“明日起你二人先跟着小蓝子去采摘茶叶。”子兰指了指她带来的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

  “你叫小篮子?”李邑风指了指手上的竹筐问道,“你是竹子精吗?”

  “是蓝色的蓝,不是篮子的篮。”那少年不满的纠正道。

  “哈哈哈”李邑风笑道,“听起来没什么差别啊!”

  “你——”小蓝子生气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二人的师父,你怎可如此嘲笑于我。”

  “好好好,对不住了小师傅,今日还请小师傅好好传授我二人这采茶的技艺。”李邑风收住笑声,认真的对小蓝子作了个辑。

  “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本师父就原谅你了。”看到李邑风郑重的模样,小蓝子顿时笑了。

  没想到山庄后面竟有这么大一片茶园,已有许多人正在采茶,看起来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装扮。

  “山庄里,倒像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并没有传闻中妖山的模样。”李邑风对云澈说道,“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妖呢?”

  小蓝子在旁边听到了,不满的说,“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才不是妖呢!”

  “你说什么?”云澈惊奇的问道,“难道那些采茶之人都是普通百姓?”

  “当然了。”小篮子点点头。

  “那普通百姓又怎会上这妖山来呢?都是被那妖王掳来的吗?”李邑风问道。

  “不是的,我们是自愿来的。”小蓝子摇摇头。

  “为什么呢?”云澈不解的问。

  “去年遭遇大旱,村里土地几乎颗粒无收,但是那些狗官根本不顾百姓死活,还强征各种苛捐杂税,大伙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跑到这峻茂山求助。”旁边一位大娘接过话。

  “不可能,据我所知,朝廷去年从国库拨了大批银两和粮食进行赈灾,还免除了当年的所有税款,此事正是当朝丞相督办,不可能有误啊。”李邑风大为震惊。

  “你说的可是那丞相李言?”旁边一老汉问道。

  “正是!”李邑风答道。

  “你还不知道民间的传闻吧?”那老汉问道。

  “什么传闻?”云澈问。

  “当朝一硕鼠,头戴大乌纱,口蜜腹剑欺君上,一滴不剩刮百姓。”小蓝子插嘴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丞相一向清廉,怎能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李邑风愤愤道,“再说丞相远在京城,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搜刮百姓?”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些地方官大都是丞相门生,均是丞相一手提拔的,搜刮的民脂民膏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丞相囊中。”那老汉答道。

  “你怎知那些官员不是打着丞相的名号自己中饱私囊呢?”李邑风问道。

  “公子你刚才也说了,赈灾一事是丞相亲自督办,可是为何当地百姓未曾见到一粒赈灾粮,也未见到朝廷的一文钱呢?”那老汉生气的说道,“如若不是丞相与当地官员勾结,官员私吞赈灾银两一事,那丞相既是督办,又怎会一无所知,听之任之呢?”

  李邑风一时竟无言以对。父亲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家中,在李邑风心中一直都是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的形象,从未想过在百姓口中竟是如此不堪。而云澈却是早有所闻,不过怕李邑风接受不了,不曾说与李邑风听罢了。

  “兄长,丞相大人确实与兄长所了解的有所不同。”云澈缓缓说道。

  “连你也这么说。”李邑风神色黯然,“虽然他的政见常与太子不同,也对你颇有微词,我总觉得虽然政见不同,立场不同,然而忠君之心却没有什么不同。如今,听到这些——”李邑风摇摇头,“然而我还是不愿相信,他竟是这样一个人,待这次回去,我定要好好问问。”

  “不仅如此,朝廷年年打仗,年年征兵。百姓家中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被征走,家中仅剩下老幼妇孺,根本没有什么劳力,还要征那么多税,许多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好多都跑到京城去,希望能讨一份生计,却还被当作流民赶了出来,这是要断了老百姓的活路啊!”那大娘在旁忍不住老泪纵横,“我们这些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跑到这峻茂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