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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先生,你考虑好了吗?”马丁·豪斯曼捏起茶几上的桌布,擦了擦沾着黄泥的军靴,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买卖该怎么做才能皆大欢喜,你应该最清楚,可不要硬走钢丝把自己摔得尸惨不忍睹啊!”

  陈安生紧蹙眉头,心中还在犹豫。

  最开始选择走向贩毒这条路不只是为了财富和地位,也是被生存环境所逼迫。

  当时可以说是穷疯了,以致野心勃勃;现在什么都有了,就开始厌倦。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物种。

  数十年来,这片原始雨林的争斗从未停止。他一边要忙着铲除或打压冒头的帮派团伙,一边又要疲于应对缅泰联军的围剿……

  战争是残酷血腥的,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部下伤亡。

  他能够给予部下数不尽的财富,可都是亡命之徒,而那些肮脏的吸血虫们却能够高枕无忧地享受生活!

  几年前,他被缅军逮捕入狱,被判处死刑,差点就送上断头台。被军师设计救下后,他一度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或者抽身而退。

  因为这样的游戏实在是心惊胆颤!

  然而,这个“毒局”不是他想进就能进,想退就能退的。

  军师清楚地告诉过他,他只是被提线的木偶之一,幕后的操纵者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但他不甘心,于是采纳军师的计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惜他的部下们根本无法理解,集团的二当家桑帛更是愤然出走,在这个毒局中并不是只有染上毒瘾的人才中毒,所有利益链条中的人都是深受其害而不能自拔!

  罂粟最毒的不是蒴果上提取的汁液所制造的毒品,而是根植在人心底的东西。

  “我记不得是哪个上过床的婊子跟我说过一句最实在的话……”

  “噢,”马丁·豪斯曼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她说,时间那玩意在穷鬼的手里就是随手可丢的垃圾,而在有钱人的手里那就是享受天堂的票券!”

  “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水平?”马丁·豪斯曼笑得前仰后翻,“可我那时候太较真,不对,是愚不可及,她从我衣服裤袋偷走了200美元,还冲我发火,说她要去天堂,我他妈的像发疯似的把她活活掐死!”

  “没过多久我就后悔了……因为这婊子说的太对了!”

  “上帝才不会去管穷鬼的死活,只有想死的人才会跟钱过不去!”

  “我可不想死,一群喂不饱的妞还在西海岸的游艇上等着我回去拍屁股呢!”

  陈安生的心底隐隐有些作痛。

  马丁·豪斯曼晃着嘴里的雪茄,表情惊讶地喊道:“奇怪,我的打火机呢?”

  “刚才还在这,怎么就找不到了?”

  “陈先生,你知道它在哪吗?它明白他该扮演的角色了吗?”

  陈安生睁开了眼睛,隐隐有些作痛。

  “唉……”

  就在这时,军装大汉巴颂突然上前捡起掉在马丁·豪斯曼脚下的打火机,结果被他猛得一脚踹开。

  “Fuck,吓老子一跳,哪来的狗?”

  “妈的,你个嚣张的白皮猪,看我不毙了你!”巴颂顿时暴跳如雷,掏出枪就顶在马丁·豪斯曼的脑门上,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野兽一样,双目猩红,睚眦欲裂。

  马丁·豪斯曼身后的两个黑人保镖也不甘示弱,冲锋枪对准巴颂,只要一声令下,准保射成马蜂窝。然而,赶来的护卫队成员又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场面,瞬间把马丁·豪斯曼吓得雪茄都掉在了地上,这玩笑开大了。

  “嘿,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放下枪可好?”马丁·豪斯曼双手举起,尴尬地说道。

  “认怂了,白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