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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的功夫,萧千武就感觉浑身发冷,大厅里投来幽幽寒光,简直比严冬的风还冷。

    “不是,大哥,我实话实说,怎么好像是……犯了众怒一样?”萧千武小声嘀咕,“文人就是矫情,只愿意听那些违心恭维的话,反而听不得实话……”

    萧千文拽了二弟一把,摇了摇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萧千武委屈地来了一句,“我又没有说错。”

    店小二耷拉着脸,有些不悦,自己好心告诉他们“得月楼”的规定,就是怕他们出丑丢人。可这几个黄口小儿非但不领情,还“恩将仇报”,尽说些口无遮拦的话,惹得众人不高兴。

    合该早早将他们打发了!

    他扯下搭在肩头的抹布,就好像赶苍蝇般挥动着,“走走走,这里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别在这捣乱,搅了大家的雅兴!”

    里面的人也鄙夷地斜眼看过来,“哪里来的土包子,也敢对这些诗作评头论足?好大的胆子!”

    有人“切”了一声,“看他们举止粗鄙,哪里有先生教导过的模样,许是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

    “这位仁兄也太高看他们了,无知稚童而已,大家都别放在心上!别影响了咱们品鉴的兴致!”

    “子不教父之过,能教出这么狂妄的小子,能是什么好人家!八成家里也都是睁眼瞎,根本不懂什么礼义廉耻!”

    说罢,众人哄笑,就好似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本来正要转身离去的萧千文,突然停下了脚步,浅浅一笑反讽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以貌取人,对子说父,恐怕诸位早就失了礼,只剩下耻了吧!”

    紧接着,他又挺直腰部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凌厉,“父母双亲生我育我,是我们兄妹最敬重的人,说我们就算了,若是谁再敢对父辈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萧千武双手掐腰,哼了一声,把头高高扬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大厅里的人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又羞又愧,但骄傲是刻进骨子里的,必须得找补回来。

    “粗鄙!粗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万事有因有果,还不是那小哥太过狂妄!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咋呼!怎么反倒怪起咱们来了?”m.

    “小哥,来了什么地,就得守什么地的规矩,别把乡野村夫打架动粗那套搬到这里!这儿可是‘得月楼’!”

    “迂腐!”萧千武不怒反笑,指着自己,“说我狂妄?你们才最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自高自大才是狂妄,我充其量不过是自信!等我小妹醒了,你们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众人随着他的眼光看去,最后落在了萧千文怀里的奶团子身上。

    “她?一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女娃?能有什么才学?”

    “看着不过五六岁的模样,除了好看点,别无他处啊!”

    “女子无才便是德,给女娃请夫子,那不是浪费钱嘛!”

    “那两个小子的话,你们也信!依我看,他们自己都不敢应战,无非是拿那个女娃找个台阶下!难道咱们还真的要欺负一个女娃不成?”

    “就是!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

    现在大家不敢笑得太大声,只能小声议论着,但言语中多是不屑。

    然后,就看到口中的奶团子伸了伸懒腰,往这边瞥了一眼,“哪里来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吵死了!扰我好梦!”

    麻雀可是偷吃粮食的“害虫”,萧千禧这是暗讽这些人是文人中的“害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