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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雨目送苗人管事离开,嘴角狡猾的弯起,他背后背着的手里闪烁着点点星火。

    星火在傍晚的巷道发出猩红的光芒,如此之小,如此令人胆颤。

    余晖的照耀之下,苗人管事走到街口处四处张望,来这里之前,他早已经将所有的关于职务的标志性着装都脱下了。

    这几日他已经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

    管事四处张望着,脸上带着倨傲和不耐烦。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拿捏人心。

    然而他却没有等来什么将军,黄昏街口处,管事等来了一记重重的打在后脑勺的闷棍。

    孟雨翘着二郎腿在那小屋子里四处打量,他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看见有粮仓的钥匙,猜想那管事应该是带在了身上。

    不过没有关系,孟雨弯起嘴角,在他来之前,江疏意已经将一个小机械交给了他。

    那是一个能打开任何机关和门锁的机械,是江疏意曾经在师门的时候,一次重要考试的创造作品。

    当年凭借这个作品,岌岌无名江疏意也算是初露锋芒。

    孟雨将机械卡在门把手上面,啪嗒一声,门锁掉落,这座城池的大门也彻底将向左支军敞开了。

    夜幕降临,四周黑暗,唯有那堆满了粮食的粮仓闪烁起一处星星之火。

    苗人管事在黑暗中醒来,他睁眼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上位左将军。

    这位左将军一向与城中主将部下的另一位大将不合,前几日那位大将来拉拢了管事,管事为求自保应下了。

    如今见到左将军,管事心底一片凉。

    他睁眼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双手被缚,跪坐在地,这是一个极其不友好的姿势。

    管事打着颤低下头去:“英勇的左将军,不知这是作何....”

    左将军笑着,粗糙的大手磨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刀,他说:“你镇守的粮仓走水了,你知道吗?”

    管事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血液倒流。

    粮仓...粮仓那是现在所有城中人的命啊——

    粮仓走水,这还得了?

    管事整个人已经蒙了,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左将军不慌不忙开口道:“你这次,是犯了死罪了。”

    这不用左将军说,管事自己都已经感觉到了死到临头,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不停的打着颤儿。

    左将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本来他是准备拉拢这个人的,谁知道被那个死对头抢先了一步,不过现在看了,似乎还有机会。

    左将军翘起腿:“粮仓是城中所有人的命,你监守无用,让其走水失火,这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杀头的大罪。”

    管事整个人本来是蒙的,他是被吓蒙的,但左将军这句话已经说了两遍,他就是再糊涂也听出了左将军的暗示。

    管事手脚并用的爬到左将军脚下,嚎啕大哭:“将军,将军...将军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跟错了人!小的其实一直都很赏识将军的才能与勇猛,小的心底一直都很敬佩将军,愿意为将军做任何的事情,将军交给小的什么小的都心甘情愿去做...”

    管事颤抖着哽咽:“只求..只求将军,将军救小的一条生路.....”

    左将军既然活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再吊着的意思,他歪着嘴角道:“你想好了?”

    性命攸关,有人愿意捞他,还有什么犹豫的空间?

    管事又喜又惊吓,连着点头:“是是是...小的愿意...愿意..”

    左将军一笑:“好!其实粮仓只烧了一半便被本将军的人发现并且扑灭了,粮食的损失也只有一半,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可惜...这一次外出抢回来的粮食就算是白抢了..”

    左将军走进管事,看着他那一张眼神躲闪的脸:“本将军听说,在粮仓着火的时候,你并没有在粮仓里,你去了哪里呢?”

    管事听从那小兵的传信出去,他连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过左将军想要什么回答,他瞬间明了于心。

    管事三拜两叩下去,已经完全下定了决心:“是右将军!禀将军,是右将军约小的在街口见面,说要拜托小的一些事情,小的依照他的吩咐出去街口,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只记得一记闷棍打在了小的头上,小的就晕了过去,之后...之后就被将军您给解救了...”

    左将军听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满意的笑了笑,让自己的手下给管事松了绑,将他扶起来。

    左将军走下台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在主将面前好好表现,本将军定然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