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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浓重的橘黄色在天际晕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在初秋淡紫的夜色里。黑如墨点的候鸟自天边划过,发出空灵的鸣叫,转瞬消失在随风摇曳的竹林中。

    莲花楼浓烟滚滚,黑漆漆的烟雾从窗口窜了出来,直把绑在楼梯口的葛潘呛得苦不堪言,泪花直冒。而屋里的狐狸精神色焦躁,重重地呼出几口浊气,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彼时,有一身穿香芋紫色霓裳的昳丽女子,从二楼走下来。裙摆与紫色发带随秋风蹁跹,发带末端的银质铃铛,发出悦耳的涔涔铃音,成功引得仓皇出逃的狐狸精跑过来。

    白夭夭见它欢快地跑过来,三两步走下楼梯,笑眯眯地将狗抱起来,“狐狸精,一天一夜没有见阿娘,有没有想我啊?”

    得亏离开前给它准备了足够的狗食,若不然这孩子不知饿成什么样。

    狐狸精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又朝她吠叫了几声,引得白夭夭眉开眼笑,对它亲了又亲。

    “一条狗,你真把它当自己的孩子了?”被方多病捆绑成粽子的葛潘,见此满脸不屑,讥笑道。

    白夭夭一言不发,揉着狐狸精肉嘟嘟的脸颊,喂了几颗牛肉粒后,才轻声道:“你不是真正的葛潘吧。”

    此话是陈述句,没有丝毫的疑惑与揣测。

    葛潘瞥她一眼,看她坐在楼梯最后一阶,高高兴兴的同一条狗玩“伸手”游戏,眉目温柔得出奇。

    他不自然地扭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葛潘早年间下墓时,被棺椁压断了左手拇指,因此江湖人称‘断指大盗’,你左手拇指倒是正常。”

    葛潘心虚地藏起自己的左手,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