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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明珠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管白衣仙人到底是不是李相夷,只管往他身上带便是,打不过李相夷是江湖共识,输了也不冤。

    若说输给无名小卒,那他定要被丢进诏狱受刑,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他最懂了。

    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李相夷葬身东海,绝不信有人能死而复生。他捏紧拳头,“李莲花呢?”

    “李、李莲花?”宗政明珠一怔,心想完了,非但没有将泊蓝人头拿出来,还忘了追杀李莲花一事。

    他惊出一身冷汗,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白衣人虽蒙着面巾,可属下觉得他的眉眼有几分肖像李莲花……”

    严述愕然,半晌后他疯了似地蹲下,揪着宗政明珠的头发,让他抬头看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你说像谁?”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

    宗政明珠惊恐不已,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脸色,确定他暂时不会发作后,缓缓道:“少宫上对这个李莲花实在是过于维护,她明知道属下身后是整个监察司,为了一个昏庸无能的李莲花,不惜与属下作对,给脸色属下看。先生说、说过,这世上能让温婉和善的少宫上动怒,必然是与李相夷相关……”

    严述的手不断地收紧,揪得宗政明珠痛呼不已,“继续说!”

    “前些时日,属下对少宫上言语不敬,李莲花竟结结实实给属下摔了一茶盏……他所在地位置、朝向,断不可能如此精准的砸属下身上,他分明是隐藏了实力。”宗政明珠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严述扯下来,痛得脸色发白,“对、对了……那日在大堂,属下无缘无故挨李莲花一掌,我瞧其身法,分明是婆娑步……?”

    说到这里,宗政明珠拿李莲花的轻功,与今夜与他交手的白衣仙人做对比,欣喜若狂道:“对!就是婆娑步!李莲花就是李相夷!一定是!”

    严述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甩手给他一巴掌,直接将他打得口鼻出血,脸颊肿得老高。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捂住脸颊的宗政明珠,颇是嫌弃地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一根根地将手指擦干净,“消息勉强算是有价值,若李莲花当真是李相夷,你可免一死。若不是,你就同他一起喂鱼巢!”

    宗政明珠如释重负,不住地朝严述磕头,“谢先生!”

    “左右阿扶有夭夭送来的药吊着命,丢失泊蓝人头之罪,孤日后再同你算!”严述拂袖离去,斯文优雅地上了藏匿在林间小道上的马车。

    马车咕噜噜地滚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宗政明珠的眼前。

    半晌之后,宗政明珠整个人瘫软在地,一晚经历两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可谓是阎罗殿走一遭,他越发的惜命。

    他凝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重重地喘了口气,想着不管李莲花是不是李相夷,他都要坐实这一事实。

    李莲花不死,那死的人将会是他自己!

    是的,李莲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