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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

    贺九听完,一脸诧异。

    黑疤的表哥有大伯做靠山,又是正式工,贺九以为沈棠要设计到将他开除的地步,必然是个缜密的计划,竟然就这么简单?

    可细细再想,他又体会到沈棠的高明之处。

    这事看似简单,实则从黑疤表哥口袋的毛票看出问题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达到了。而且这事儿要成,还要有对黑疤性格的准确把握。

    沈棠肯定早就看出黑疤看似憨厚外表下的精明。

    黑疤要是真的憨厚,在沈棠提点这事儿时只会告知父母,由他父母出面提醒表哥收敛行径。

    可显然,他没有。再往黑暗里想,黑疤可能还会有意助长表哥的行为,这才能让厂长轻松抓个正着。

    “我是服了。”

    沈棠无奈摇头:“你不要过多脑补,将我妖魔化了。”

    跟贺九约定好去省城的时间,沈棠骑着自行车回了红旗大队。

    晚上他做了爆炒猪肚,李丽丽果然没有多少胃口,倒是腻的不行的五花肉连吃了两大块。

    裘翠兰咬着肥而不腻的五花肉,看一家人都吃的满足,打趣沈棠:“四小子做饭没别的毛病,就是费油。”

    他一顿能用家里半个月的量。

    沈棠指了指盛着五花肉的碗底,辩解道:“这油汁不还能再做几顿?还顿顿有肉香味呢。”

    “就你歪理多。”

    三斤猪肉被沈棠都做了,他提前就盛了半盒饭在锅头放着。

    裘翠兰知道,他又要去后山了,将烙的土豆饼也给装了两个。

    沈棠到小屋时,周望生和楚居衍正因为一颗棋子的位置而争辩。

    瞧见他的身影,周望生心里一惊。

    幸亏阿衡走了,否则两人就要撞上了。

    周望生对沈棠自然信任,但不足以他拿家人做赌注,毕竟他现在的下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闻见肉香了。”

    楚居衍有意加大了放棋子的力度,提醒周望生注意收敛表情。

    沈棠像是没有察觉周望生眼中的后怕和庆幸,将饭盒放在了方桌上。

    “今天去镇上买了五花,还有下水。上回跟你们说了要叫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这不就兑现了。”

    沈棠状似无意的扫了眼灶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你们吃过了?”

    确实是吃过了,跟宋禹衡一起,爷仨吃了顿热乎的面疙瘩汤。

    楚居衍借着拿筷子,往锅里倒了一瓢水,将碗里残留的痕迹冲走。

    “虽然吃过了,但突然又饿了。”

    沈棠收回目光,将两个土豆饼分给他们。

    “那就再少吃一点。天气还冷,放一晚也不会酸,你们明天热一热也好吃呢。”

    “好好。”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都伸了筷子。

    饭后,沈棠看他们下了一会儿棋,跟着学了学才下山。

    楚居衍目送沈棠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抵上门。

    “你准备怎么跟小沈说阿衡的事?”以现在的情况,被沈棠察觉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的意见,与其等沈棠自己察觉,由此心生芥蒂,还是尽早找个机会坦白,别叫沈棠误会了。

    “嗯,等阿衡下次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沈棠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下了山。

    他基本已经肯定有别人去了后山,给两个老人送东西了。床底还未来得及收好的面袋子,堆在角落的洋芋都是证明。

    这个人肯定对周老先生很重要,他才会将情绪表现的这样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