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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天晴了。

    没有上工的时候,乡下人都不会做正经的早饭,知青所的人也是。

    宋禹衡早上起来在厨房端水洗漱时,苏云舒已经在里面忙活开了。

    看她的样子是要蒸什么东西。

    宋禹对此漠不关心,倒是苏云舒在他进去时紧张的打翻了手边的碗。

    “禹……宋同志,早上好。”

    宋禹衡视她为无物,舀了一瓢水就出了厨房,余光都没瞟到她。

    以往苏云舒会觉得生气,但今天她巴不得宋禹衡看不见。

    不用上工,他们都恨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因此她才早早起来想赶在众人起来之前做好,偏偏不巧被宋禹衡撞上了。

    也不知他这么早起来作甚。

    苏云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好在除了宋禹衡,其他人过了七点还在睡。

    把最后一个花馒头放进篮子里,盖上布,苏云舒才松了口气。

    她昨晚打听过了,拖拉机今天一定会上公社。她上回尝了甜头,就想再去黑巷卖东西。

    她要攒足够的本钱,才能在改革开放后有资本利用上辈子的记忆,抓住时代红利。

    宋禹衡没有将她异常的行径挂在心上。

    昨天他问爷爷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想了一夜,他终于下定决心重新拿起医书时,还是忍不住激动。

    左东来早上起来洗漱时不小心沾湿了包扎伤口的布条,才反应过来一夜过去胳膊传来的痛感已经微乎其微了,以至于他都忘了堤防伤口沾水的事了。

    取下布条,敷在伤口上的草药已经干了,而昨天还红肿发脓的创面明显消了肿,流脓的地方也结了痂。

    这么有效?

    “宋禹衡你昨天给我的草药是什么?”

    躺在床上看书的王向前听他这么问,凉凉的说了句:“都告诫你要小心,不能乱用药,你非是不听。”

    “不是呀!宋禹衡给我的草药很有效果,我是想问清楚记下来,保不准以后受伤还能派上用场。”

    听左东来这样说,几个老知青顿时来了兴趣,纷纷为上前查看他的伤口。

    毕竟吃药看病都不容易,自己要有点急救的本事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呢。

    宋禹衡没有藏私,将昨天用的两味药告诉了他们。

    蒲公英在这里随处可见,就是黄芪比较少见,遇见了也不容易跟其他植物分辨出来。

    宋禹衡简单说了它的特征,并保证下次遇见了一定指给他们看。

    王向前竖着耳朵听,末了还嘟囔了一句:“瞎猫碰死耗子。”还真装起来了。

    拖拉机声渐渐靠近,早就等着的知青们拿上准备的东西。

    比起给家里寄特产的人,苏云舒只挎着一个篮子毫不起眼。

    宋禹衡也出来看,不出所料车把手不是沈棠。

    早就知道的答案,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

    “叮铃,叮铃。”

    自行车清脆的车铃声响起,宋禹衡停下折回的脚步。

    沈棠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一件军绿色裤子。头发在后脑勺抓了个啾,几缕随意的搭在脸上。

    美好的像画报里跳出来的一样。

    几个女知青看红了脸,羞怯的低头,却又忍不住再多看一眼。

    车斗上的媳妇们就放开了许多。

    “小村长今儿收拾这么光亮,是想拐了谁家的大姑娘?”

    沈棠单腿支车子,闻言微微一笑。

    “哪家的好姑娘会跟我跑?”毕竟他克妻的事都传到隔壁的几个大队了。

    “宋禹衡,去公社?我载你。”

    他拍了拍绑了厚垫子的后座,语气像是笃定了宋禹衡不会拒绝。

    的确,宋禹衡没有拒绝。

    “四哥,等我一下。”

    他钻进房间,取了钱票,一阵风似的又出来。

    王向前看着被卷起的门帘暗骂了一句,视线绕了一圈,忍不住往宋禹衡床底的皮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