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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靠这件事剔除李诚实的考核资格,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好像也没啥用。”

    贺九想不通。

    沈棠道:“听说县长这段日子以此在各公社视察,如果不出意外明后天大概就到振兴公社了。”

    公社里的干部们都太安逸了,还有闲工夫给家里人安插工作。既然这样,就给他们找点事。

    贺九似懂非懂。

    “行,反正你做事总有道理。”

    “谢了。”

    沈棠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贺九:“辛苦兄弟们了,本该我们请兄弟们吃饭,这回不凑巧,你帮我招待一下。”

    贺九本想推辞,但他都把话说圆了,最后只能接过来。

    “行。”

    沈棠借了贺九的屋子让宋禹衡去换衣服。

    “给我的?”宋禹衡始终都当衣服是买给贺九的。

    换上新衣服后,他不自然的动了动肩膀。

    的确良的料子并不柔软贴肤,甚至有些糙,但因为是沈棠给他买的,就没有一处不好。

    迎上沈棠目光,宋禹衡不好意思的扯着嘴角笑了下。

    “很好看。”沈棠不吝夸奖。

    就是瘦了些。

    衬衫被束进了裤子里,显出来的腰,细的能一把掐住。

    贺九也附和:“宋兄弟这样子更俊了,跟干部似的。就是怎么瞧着跟沈棠的衣服还挺像。”

    宋禹衡看了眼沈棠。

    确实很像,但四哥穿着更好看。

    “走吧。”

    出了贺九家,两人往车站走。

    见宋禹衡一直不说话,沈棠问:“怎么了?是看不上我背后的手段?”

    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从始至终,他在宋禹衡面前都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真实的性格。从黑疤的事,到省城卖货,一系列算计他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宋禹衡。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宋禹衡的感情,只下意识觉得不能瞒着。

    他想着,小孩对他没来由的亲近,或许是因为初见时他表现出的善意和友好,给出的假象。一段关系的长久,不然不能靠伪装维持,所以有意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透露出来。

    沈棠前世听到最多的关于自己的评价就是“笑面虎”“表面君子”,总归不是什么好话。曾经有位狂热的追求者,在知道沈棠利用舆论施压,拿下合同的事情后,立即就躲得远远的了。

    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早早就给宋禹衡打预防针。

    可小孩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不但没有像黑疤那样生出惧意,不仅赞同,还隐隐透露出崇拜

    “不是。”宋禹衡忙否认。

    “又因为我的事让你麻烦,我有些……”内疚,又可耻的欢喜。

    沈棠说:“你不希望我插手你的事?”

    宋禹衡摇头。

    “我想你管着我。”

    沈棠沉默了一会儿。

    宋禹衡开始反省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赖上了沈棠。

    “我……”

    沈棠打断他的解释:“不麻烦,你的事对于我而言都不是麻烦。”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哥,你……”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棠应了声,却没有回答他未尽之语。

    “走吧,错过这一趟又要等两个小时。”他很轻的推了下宋禹衡,让他去窗口买票。

    宋禹衡的失落都写在脸上。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面对沈棠时,情绪会表现的格外明显。

    班车上坐了寥寥几人。

    密闭的空间里,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着实不好闻。

    宋禹衡走过一排排座位,想选出一个尽量干净的位置给沈棠坐。

    “小伙子,快坐下,车要开了。”

    检票员看他们还在过道里站着,催促道。

    宋禹衡还要执着的寻找,沈棠就近选了个位置,拉着他在身旁落座。

    “没这么娇气。”

    沈棠虽然有洁癖,但生活早教过他适应。虽然之后可能会花很长时间清洗,但在当下他不会有过多的异样。

    他开了半扇窗,见宋禹衡还皱着眉,问:“会晕车吗?”

    宋禹衡没有晕车反应,就是担心车里的气味会让沈棠不舒服。

    沈棠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