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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点,沈棠醒来。

    旁边床上宋禹衡还在睡。

    他放轻动作起床梳洗,又去买了早餐上来。

    宋禹衡还没醒,听到关门声才蹙着眉不情愿的睁开看了眼。

    “四哥。”声音干哑。

    沈棠将早餐放到桌上,走到他床边坐下。

    “还不到七点,要再睡会儿吗?”

    宋禹衡翻身侧躺,眯着眼睛看他。

    “不了。”

    可半晌也没有动作。

    时间还早,沈棠也不催他。

    天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了。沈棠只穿着衬衣出去,带了一身寒气回来。

    宋禹衡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手,一片冰凉。

    “给你捂捂手。”

    宋禹衡掀起被子,将他撑着身子的手也包裹了进去。

    床铺躺了一晚,暖烘烘的。

    沈棠由着宋禹衡做这些小动作。

    小孩昨天眼尾泛红的样子,以另一种情况出现在他梦里。

    沈棠伸出另外一只手,指腹在他眼尾摩挲,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天的温热。

    宋禹衡别过头,难得有些窘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昨天却还是像个小孩一样哭哭啼啼。

    沈棠摸着他的后脑勺,笑道:“起来吧,吃了早饭送你去参加考核。”

    宋禹衡抬起头来,说:“你真的只是单纯来陪我参加考核的吗?”

    他以为,沈棠在县城有事,陪他只是顺便。

    沈棠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青茬,问:“不然呢?”

    宋禹衡愣了下,猛的坐起来:“我起了。”

    他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沈棠,不再是克制的浅笑,咧开嘴甚至露出了牙齿。

    “去洗漱吧。”沈棠柔了眉眼。

    宋禹衡动作迅速,几分钟的时间就坐到桌前,拿起了温热的馒头。

    两人出门时,果然下雨了。

    招待所的服务员给他们借了一把伞。

    因为下雨,街上行人匆匆。

    沈棠撑着伞,尽量偏向宋禹衡别让他淋雨,等到了医院后门的小楼,他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他有意避着宋禹衡的视线,微微侧着身子。

    “进去吧,别迟到了。”

    宋禹衡拿着笔袋进了小楼。

    沈棠并没有走。

    陆陆续续有人从他眼前经过,一些穿着带有医院标志的衣服,也有寥寥几人是寻常打扮。

    一直等到楼上传来敲击铁圈的声音,他才折返。

    等回了招待所,湿了的衣服都被体温烘干了。

    宋禹衡到会议室时,里面就坐着三四个人。他随意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

    八点一到,门口就有人敲响了铁铃。

    但直到半个小时后,还有人一身狼狈的出现。

    宋禹衡对一切无关的动静都视若无睹。

    一个小时后,铁铃声再次响起。

    宋禹衡第一个交了卷子,被带到了会议室旁边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躺着年龄不同、症状不同的病人。

    参加考核的众人,只要根据情况进行诊治即可。

    因为宋禹衡是第一个进来,他本有可以挑选病人的权利,但他径直就走到了最靠近的一位病人前。

    显然易见,比起年轻人和明显的外伤,宋禹衡这位病人不仅年纪大,症状也不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