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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的午后,蝉鸣啾啾,树影婆娑。

    乔洛洛坐在榻上,只穿着轻薄的里衣,长发披散靠在祁修远怀里绣着鸳鸯。

    青儿在旁边整理着绣线,主仆三人正说笑着,气氛很是温馨。

    祁修远无限贪恋这样静谧美好的生活,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青儿凑过来看乔洛洛的秀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小姐的野鸭子绣得越来越活灵活现了!”

    乔洛洛飞起小脚踹在她屁股上,“这叫鸳鸯,什么野鸭子!”

    她赶紧把自己的绣样给祁修远看,“六六你看,这是野鸭子吗?”

    祁修远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很难评。

    低声说了俩字,“鹌鹑。”

    青儿爆笑得跌到床下去了,乔洛洛抓起枕头朝着祁修远狂殴。

    “这是鸳鸯!!鸳鸯!!你们才是鹌鹑呢!!”

    祁修远也憋不住笑了,伸手招架着她的枕头攻击,青儿哈哈笑着,拿着整理好的绣线跑出去了。

    “我记得厨房里还有两只鹌鹑,我去给小姐炖着吃吧!!”

    说完,一溜烟儿跑走了。

    乔洛洛打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拽住祁修远,“我困了,眼睛酸,你陪我躺会儿!”

    说完,一双玉臂搂住祁修远的颈子,半边身子挂在了他身上。

    乔洛洛以为祁修远是个女孩子,无所顾忌,但是祁修远却心里滚烫如火。

    她藕段似的双臂白皙柔嫩,从薄纱睡衣袖口里伸出来,半遮半掩的娇躯在轻纱之中若隐若现……

    祁修远咽了咽口水,“小姐,我还要去帮青儿炖汤,要不……”

    “唔……不管,我就要你陪我躺着!”

    她难得露出小孩子一般的任性模样,嘟着小嘴儿把他他在床上,窝进他怀里。

    祁修远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最近他变得好奇怪。

    只要靠她太近,闻见她身上的甜味,就会觉得全身火热热的。

    尤其是从未有过相应的某区域,居然酸酸涨涨的疼,还有一团火在下腹部灼烧。

    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男性的能力。

    他只对乔洛洛有感觉,是乔洛洛治好了他!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祁修远身边的小丫鬟来传话了。

    “世子妃,世子说今晚要您去婚房休息。”

    乔洛洛疑惑,“为什么?”

    小丫鬟涨红了脸,说,“世子爷说,亏欠您的新婚夜要补上来,今晚会跟您圆房。您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完,红着脸转身跑了。

    乔洛洛如遭雷击,一整个愣在原地。

    祁修远猛地站了起来,双拳紧紧攥住。

    她赤着脚下地,踉跄着追出去好几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的心声传入祁修远的耳朵:

    [不要,我不要……我骗不了自己,我不喜欢他,每一次跟他接触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可我……我能如何?我是他的妻子,我……我下半生,没有他会死的。]

    祁修远半跪在她身边抱住她的身子,“小姐……不,乔洛洛,我再问你一次,若我带你走,你肯跟我走吗?

    乔洛洛抬起头,一双蒙着水雾的大眼睛看着他,泪盈于睫,可怜得像是一只被割掉耳朵的小兔子。

    她的唇瓣嗫嚅了好半天,终是摇了摇头,说,“不,不行,我是他的妻子,早晚有这一天。

    纵我厌恶极了他,可他是我未来几十年的依靠,再厌恶,也不得不接受,顺从,为他生儿育女。

    这就是我不得不面对的命运,小六,这是我的命运。”

    祁修远心里猛地烧起一团火,抓住她的小手,“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逆命改运?”

    她笑得凄苦无比,还是摇了摇头,“我的命运不由我做主,可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若我无法忍耐,我会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是怕要牵连父亲……呵呵,也罢,我这条命,这口气,也总该由我自己做回主。”

    她恍惚起身,像是一抹游魂一样,缓缓朝着床边走去。

    祁修远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他低着头沉思了许久。

    忽然狞笑着抬起头,眼露下三白,一股彻骨冰寒的凶煞之意从眉眼间流出。

    如同,五年前他亲手杀了那几个反抗自己的亲兄弟时,一般无二。

    这一秒,他突然就决定了。

    道德算个屁?君夺臣妻又如何?

    他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带离这魔窟。

    若说从前的祁修远知道自己不能人道,只是对乔洛洛同情怜悯,想救她脱离水深火热。

    从没想过耽误她一辈子过着没有夫妻生活的婚姻。

    那么现在的祁修远呢?

    自从他对乔洛洛有了冲动之后,他曾经尝试过自己手冲了几次。

    他知道自己可以做回真正的男人了,心里忽然就烧起了一团千年寒冰也浇不灭的火焰。

    他,要她。

    他可以确定,乔洛洛就是自己的正缘!

    洛洛,你若不愿,就由朕亲手为你逆天改命。

    一切罪过由朕承担,余生,你将不再凄苦,朕许你万里晴空。

    -

    当晚到底还是没能圆房。

    乔洛洛吃了祁修远弄来的丸药,很快下面就落红了。

    原本还要几天的,用药催一下也不算伤身体,时间也对得上。

    梁宇逍听了,来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

    十分憋闷恼火,不耐地问道,“真的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