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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阿狼径直走向地图正面,指着上方一处地点,眼神中闪过冷冽,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既然不能对曲州动刀兵,那便要快一些对呼延部用兵。”

    拓跋砚虽然军事上并不出类拔萃,但他位高权重,看得要比阿狼真切,

    他顿时明白了阿狼的意思。

    “你是怕族内有人搞鬼?”

    拓跋阿狼点点头:

    “王,死了这么多人,终究会有一些不怕死人出来闹事,

    而且族人们并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只觉得王上狡兔死,走狗烹。

    非但不会感激王上,反而会在暗地里骂王上冷血无情,不顾兄弟情谊。

    届时,局面就会变得复杂,榷场一事说不得也会徒生变故,

    与其静静等待,不如主动掀起战事,让族人们无暇他顾。”

    拓跋砚凝重无比,如此做法他自然知道,

    远处的在早些年乾国就经常使用此等方法来缓解国内日益增多的矛盾。

    只是没想到,他这安居一隅的拓跋部,也有面对如此局面的一天。

    这一切拓跋砚知道,不怪别人,就怪他自己。

    若是他也与其他大部那般,每年派一些人去九边送死,

    慢慢地族内的一些大人物手中就将无可用之人,

    族内的种种问题也能得以解决。

    只是拓跋砚不忍心让族人们白白送死,那九边城墙动辄数十米,血肉之躯如何上得去?

    心照不宣地送死罢了。

    见拓跋砚面露犹豫,拓跋阿狼顿时有些着急:

    “王,不论是曲州还是呼延部,都要快些作出决定,否则我等回去后,难免手忙脚乱。”

    下一刻,拓跋砚做出了决定,眉宇中闪过一丝锋芒:

    “我等快速返回部落,准备攻打呼延部。”

    拓跋阿狼听到此言,顿时松了口气,头等大事算是解决了。

    只不过他心中还有些疑问:

    “王,为何不是曲州?”

    拓跋砚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眉头紧皱:

    “近日来我总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如今我们拓跋部全部精锐孤零零地立在草原上,太过危险了,要早一些离开。”

    拓跋阿狼顿时愕然,呆呆地看着自家王上,心中顿时涌起阵阵荒唐。

    自家的骑兵在自家的草原上,为何会危险?

    拓跋砚瞥了眼拓跋阿狼,娓娓道来:

    “现在不比以往,你要及时醒悟,如今大乾虽弱,处在被动地位,

    但却有一支军卒能与我草原骑兵不分上下。

    乌孙部损失惨重,还没有让你心生警惕吗?在这草原上已不再像以往那般安全。”

    此话一出,拓跋阿狼喉咙耸动,额头出现一丝丝冷汗,心中阵阵后怕,眼神中也带着惊悚。

    直到此时,他才幡然醒悟,草原的确不似以往那般安全了。

    只是...

    “靖安侯不是要与我等重开榷场吗?难不成还会行攻杀之事?”

    拓跋砚心中一沉,不知为何,他的眼眉开始狂跳,轻声道:

    “我等刚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