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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土坡上,西军已不再隐藏,

    将早早搭建好的高台搬了上来,在这平缓草原上,显得格外瞩目。

    如今西军已然开始稳步压缩包围,再遮遮掩掩反倒不美。

    见到高台搭建好,种应安身形一闪,整个人拔地而起,跃上高台。

    如此,他才能纵观全局,能看到那数之不尽的西军,以及被团团包围的拓跋部精锐。

    跃上高台,种应安再一次看到西军全貌,不由得面露微笑。

    视线所及,到处都是黑点,密密麻麻,像是下雨前的蚂蚁争相跑出巢穴。

    而在这黑点中央,五万拓跋部精锐显得微不足道,牢牢缩成一团,就如那空空如也的营寨,安稳如山。

    种应安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

    “这拓跋阿狼在干什么?为何不加紧突围,反而龟缩在原地?莫不成他们放弃了?”

    种应安自然没有这么蠢,五万打二十万,未必没有机会。

    古之名将手中以少胜多的例子不在少数,皆是攻守相济,后发制人。

    可这草原人不擅守城,而且多骑兵,如何后发制人?

    很快,拓跋阿狼给了种应安答案!

    “嗯??这??”

    在种应安的视线中,拓跋部原本安静的大部猛地行进起来,朝着那早已被攻破的营寨行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见到这一幕的种应安脸色一变,发出一声大喝:

    “好!”

    自古凡名将者,皆能物尽其用,不管是流水山川,各种崎岖地势,任何不起眼的东西都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而那拓跋阿狼不愧为草原名将,显然也熟知这一点,

    在面临西军包围,果断放弃突围,而是朝着营寨而去,打算固守,再寻机会。

    当那些精锐冲进破碎的营寨后,种应安脸色又变了。

    营寨周围出现了不止两万的步卒,将整个大部团团围住,修筑工事,安营扎寨!

    在他的计算中,拓跋部此刻应当只有两万步卒,那多余的从何而来?

    下马而战?不应该啊...

    ...

    “传大将军令,所有族人下马而战,留一万战马聚在中央,其余战马分散四方,除阻敌之人,所有族人安营扎寨,以抵进攻!”

    “快快快,所有人不得懈怠,要想活命,速度要快!”

    传令兵骑着战马在大部中来回腾挪,一队队军卒有序地奔跑在营寨中,各司其职。

    不论是安营扎寨,还是修筑工事,又或者是分散战马都井然有序,

    让人怀疑,这拓跋部的人是不是先前遭遇过此等事情。

    中军大帐之中,拓跋阿狼眼中尽是血丝,

    一道道军令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一侧有百余名传令兵等候。

    此时此刻,大部中每一个千人队都有其应该去做的任务,没有疏漏,也没有任何重复。

    拓跋砚在一旁静静看着,阿狼此等天赋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在与呼延部的对敌中,每一个千人队阿狼都能记住,都有分配的军务,军卒们所要做的就是完成军令!

    完成了有赏,完不成砍头!

    所有人各司其职,指挥细致入微,

    以至于让不少军卒,甚至拓跋砚都觉得,打仗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