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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早晨到日上三竿,再到如今的夕阳西下...

    西军战阵已经从营寨外数里推进到了营寨外一百丈!

    距离营寨近在咫尺。

    可双方军卒似乎已经没了力气,

    即便西军人多势众,但随着距离缩小,接战距离也在缩小,

    包围圈从最开始的数万军卒缩减到如今的不到一万。

    人数也从以多打少,气势如虹,变为了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战场之上为何到最后的剿灭最为困难,便是如此,

    守城时,使用远远少于敌人数目的军卒便可保城池无忧,也是如此,

    即便草原人总是喊着百万大军伐乾,但也不可能百万人同时挤在一处挥刀。

    每当到这个时候,便是战事最激烈,也是最惨烈之时。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扬起了阵阵沙尘,也吹散了不少军卒眼前的凶光,他们举目望去,

    烟尘滚滚,血腥弥漫。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倒下的军卒,血流成河,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惨状令人心悸。

    耳中传来嘈杂的呐喊声、惨叫声、战鼓声、战马哀鸣声。

    营寨内,被火箭点燃的军帐火光摇曳,映照着蛮子粗糙的脸庞,露出坚毅疲惫。

    他们身处困境,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但他们毫无畏惧,紧握手中的武器!

    心中的战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们不想活下去了,

    放眼望去,地上倒下的是他们的朋友,兄弟,家人还是与之奋战的同袍,

    世界在此刻起,变得孤单,

    不少人心中涌出一股悲凉,

    拓跋部怯勇军,闻名草原,战之必胜,酣战数日,终于要结束了。

    死对于他们这些厮杀多年的军卒来说,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不少军卒将视线投向营寨中央,那里有一些尚且完好的巨大军帐,在那里有他们为数不多还保持全部战力的同袍,也是抓阄的幸运之人。

    那些人将承载着他们对拓跋部的期望,离开这里,

    而他们自己,就埋葬在这里吧。

    “咚咚咚!”

    “咚咚咚!”

    从未有过的急促鼓声响起,营寨四周,比以往都要密集的箭矢嗖嗖作响,射向营寨!

    拓跋部精锐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狰狞,死死地盯着前方。

    营寨外,身穿黑甲的西军排山倒海般涌来,潮水奔腾,铁蹄践踏大地,战鼓声震天响。

    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坚毅,隐藏着兴奋,挥舞着手中长刀,一点点向前压来!

    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九十丈!

    八十丈!

    七十丈!

    距离一点点拉近,厮杀更甚!

    军卒们变得越来越沉默,即便身上血流如注,也紧抿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白白耗费力气,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战场上的喧嚣声慢慢沉寂,哀嚎声不再,只剩下单纯的刀兵碰撞之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双方将领默契地将阵地前移,如此才能更清楚地看到战场,

    此时此刻,任何一个疏忽都将导致功亏一篑。

    “快了快了...”种应安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眼睛眯起,紧紧盯着前方战线。

    拓跋阿狼也不再隐匿身形,站在高台上,死死盯着前方,干裂的嘴唇已经渗出血丝,

    “近一些,再近一些。”

    事到如今,战线被压迫到了如此地步,即便是圣武帝重临事件也无法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