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茂州,与曲州同属大乾西北,与曲州相连,同样地广人稀,百姓困苦,官府无能为力。

    如今已至冬日,大雪一点点落下,

    虽然不像是草原那般白灾,但也将大地铺陈成一片雪白。

    此时此刻,一望无际的雪地之中有一道绵延细蛇在蜿蜒前行。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位位黑甲军卒,正披坚执锐地行走在雪地中,

    其中掺杂着一辆辆板车,毛驴在雪地中缓慢行走,

    呼出的白气与军卒们呼出的白气汇聚,甚是壮观。

    行进间,不时能见到一面面大旗,其上笔走龙蛇,绣着一个大大的“种”字!

    配合其军卒独有的面甲,不难看出此等军伍乃大乾数一数二的强军,

    大乾西南平西侯府,西军!

    只是,如今军伍行进的方向不是西南方向,

    而是径直向东,朝着那彭州而去。

    中军位置,种应安身骑高头大马,身体随着马匹晃动,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周遭不时有军卒投来疑惑的目光,

    但不敢细看,只能快速挪开。

    这一切都被种应安看在眼里,使得他眸子愈发深邃,心思也越来越深沉,

    肩上的重担像是巨石一般压了下来,使得他脸上出现一丝彷徨。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种鄂,顿了顿,轻声开口:

    “为父这般做,军卒不理解,军官不理解,就连你也不理解。”

    种鄂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不知道父亲是老了还是糊涂了,自从打赢了拓跋部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唠叨。

    “父亲,不是孩儿不理解,而是我西军做得已经够多了,

    西北一战,至少三万军卒不能再战,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若不是我西军乃当世强军,早就士气溃散,不堪大用了。

    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去那彭州。”

    种鄂脸上出现一丝愤懑,抱怨道:

    “那赤林城又不是我西军守城不力,平日里朝廷对我忌惮万分,不让我等接触北方之地,

    如今出了事倒是想起我们了。”

    “这是为父的决定,与朝廷大人无关,他们想要凭借一纸政令调动西军,还做不到。”种应安脸上出现一丝无奈。

    “所以孩儿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赤林城破了,北方那些人不急,南方的人也不急,

    只有京城与父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让孩儿疑惑万分。”种鄂露出一丝苦笑,

    即便此刻抱怨,但大部军卒俨然开拔,已无反悔余地。

    种应安脸上覆盖着面甲,看不清其脸上表情,但眼神中却充满纠结,

    若不是为了平西侯府百年荣华,他也不会插手这个烂摊子。

    只是其中缘由,他不能与人诉说。

    叹息一声,种应安语重心长地开口:

    “种鄂,看得远才能走得远,你要学学那靖安侯,这些日子我们在北乡城,在曲州,见到了不少新奇玩意,

    就如那学舍,那些孩童在其内读书识字,还有吃食,甚至还能习武,俨然是第二个武院,

    假以时日这些孤儿都将是靖安军的死士,我觉得西军也可以效仿。

    还有那供奉英灵所在,你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