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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林青带领一众军卒匆匆忙忙往回赶,

    一路行来气氛有些凝重,军卒们大气不敢喘,

    只因侯爷一直阴沉着脸,似乎有烦心事。

    而此刻军寨入口处站着几道身影,

    在原地来回踱步,正是左都御史陆务升,还有京中的两位大太监。

    至于平西侯种应安则坐在一旁的帐篷中,

    看着几人焦急的模样,打趣道:

    “快进来坐吧,你们在这干着急与战局无益啊,若是冻坏了身子,我等可就坐蜡了。”

    陆务升瞥了一眼种应安,冷哼一声:

    “如今军卒在外打仗,侯爷居然还有心思喝茶,真是好大的心啊!”

    一旁的两个太监不敢与种应安如此说话,

    但看他们的神情,显然与陆务升所说一样。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榆木脑袋啊,

    在这大乾,你们可以担心本侯打仗战败,

    唯独不用担心林青啊,他还从来没有败过。”

    种应安嚣张的大笑传来,一侧睡眼朦胧的种鄂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种应安见状,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个逆子,还睡。”

    “不是您说的不用担心嘛。”

    种鄂被拍得有些七荤八素,甩了甩脑袋,无所谓地说道。

    这时,陆务升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凡事都有例外,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败。”

    “嘿,你们这些文官就是皮痒痒,整日说这些丧气话,只是两千人逃窜,有什么好担心的。”

    种应安对于这些文官极为不爽。

    “若是陷阱呢?若是引蛇出洞的计谋呢?不可不防啊。”

    陆务升跺了跺脚,红彤彤的鼻子抽了抽。

    “得,你这老儿比我会打仗,等林青回来,你来教他如何打仗。”

    平西侯不作言语,转而慢慢品起热茶,吃起瓜果,一侧的种鄂也伸出手,想要抓一把,

    但被种应安一把打掉,怒目而视:

    “上外面站着去,靖安军在外打仗,你在这烤火喝茶,像什么话啊。”

    “我!!”

    种鄂一脸呆滞,上下打量种应安,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心中所想。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几名军卒骑着战马狂奔而来,还未到营寨便发出大喊:

    “靖安侯回来了,靖安侯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陆务升长长松了口气,两位大太监也如释重负,

    就连军帐中原本坐得笔直的种应安,都微微弯了腰,坐姿舒适了一些。

    很快,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营寨入口,

    林青看着早就等候在营寨门口的诸位大人,眉头微皱:

    “都在这里做甚?”

    “他们担心你,怕你死在外面。”

    种应安身穿战甲,一脸无所谓地走了出来,骂骂咧咧道:

    “咸吃萝卜淡操心。”

    林青一愣,展颜一笑,轻轻翻身便跃下马背:

    “多谢各位担忧了,这城内草原人胆小如鼠,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战果如何?损伤如何?”种应安将手中的果皮丢在一旁,拍了拍手,郑重问道。

    “不过是两千余逃兵罢了,斩杀一千人,至于损伤,十余人。”林青笑着说道。

    “好好好!那算是大胜了,那一千人跑到哪去了?要不要派人追一追。”

    陆务升眉开眼笑,在他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大胜。

    而种应安则眉头紧皱:“跑了一千人?不应该啊。”

    他越过林青,看向站在一侧的贺老三,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几日都是此人军卒在担当斥候工作。

    “贺老三,你怎么没将人拦住?难不成是在我西军待久了,变得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