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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没有!再不遵从号令以拒捕论处!”

    两个官差见叶寻花磨磨蹭蹭的,那个胖子又是一脸的惊恐,更加怀疑马车里面有猫腻了。

    立春见状故意让轿子停下,好挡住身后的官差给叶寻花争取时间。

    “抬轿子的!赶紧躲到一边!不然抓起来打板子。”

    两个官差拿着腰刀喝令轿夫靠边,轿夫吓得连忙把轿子靠墙贴边,脸色已是煞白一片。

    叶寻花勒住了马车,脸上神色如常。

    他打算等两人过来后突然出手将其打晕,然后自己赶着马车奔逃,引开其他的官差,让钱胖子带着坐在第二辆车里的梁小姐安全离开。

    两个官差走到近前,问道:“车里面拉的什么?”

    “家眷。”

    叶寻花伸左手把车厢门打开,让二人往里看,右手并指如刀,就准备发出迅猛一击。

    车厢里小月撩了一下鬓发,对叶寻花眨了眨眼,又微微摇头。

    这是不让自己轻举妄动呀!

    叶寻花看明白了小月的意思,可是猜不出她有什么办法躲过此劫。

    两个官差看了看小月,又取出一张画像来比对,然后让她下车,他们要上车检查。

    小月下了车,没有理会叶寻花投来的询问目光,而是对立春招了招手。

    立春赶紧走过来,小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立春赶紧点头。自从经历了那天晚上大牛的事件,立春对小月是言听计从。

    叶寻花眼看着立春和金剑领着两个轿夫起了轿,慢慢走出杨柳胡同,拐到了大街上。

    两个官差一个在车上检查,一个在车下警戒,很快就察看完第一辆车。

    接着他们又向第二辆车走去,钱胖子汗出如浆,要不是靠墙而立,早就瘫坐下去了。

    一个官差察觉到钱胖子的异样,喝问道:“说!车里有什么?”

    官差惯用这一招,目的就是让嫌犯先乱了方寸,同时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钱胖子吓得一哆嗦,道:“梁、梁……”

    官差一听心中大喜,难道梁小姐真的就在里面,这个胖子如此胆小,竟敢绑架梁府的大小姐。

    他一伸手中的腰刀,喝令钱胖子蹲下,又指着叶寻花叫他别动,然后示意同伴上车救人。

    叶寻花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从车里找出梁小姐来,说什么也是重罪,不但一切泡汤,还要被迫浪迹天涯。

    另一个瘦官差把车门打开,对着里面道:“梁小姐,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车厢里毫无动静,瘦官差往里一探头,车厢里空空如也,鬼影也没一个。

    蹲在地上的钱胖子见车厢里没人,梁小姐不翼而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扑通落地。

    他也不流汗了,腿肚子也不哆嗦了,继续说道:“两、两位大人,车里啥也没有!”

    官差一听那个气呀!特么原来是个结巴呀!

    “你刚才紧张什么?”

    官差还不死心,追问道;

    “我,我没紧张,我从小有个当差的梦想,今天见到活的了,我这是激动!”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这个家伙不但是个结巴,还是个白痴。

    此时叶寻花凑到近前,一人手里塞了一块银子,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两个官差掂了掂分量,挥手放行。

    叶寻花一行人开始寻找客栈,可是一连问了四五家,都是客满无房。

    大家走的又累又渴,却又毫无办法,现在客栈里住满了前来科考的秀才,都等着放榜呢。

    只有小月坐在车厢里哼着小曲,吃着点心,好不悠闲。

    叶寻花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想个办法呀!难道我们要露宿街头?”

    小月把一块芙蓉糕咽进肚子里,擦了擦嘴角,道:“我们为什么不回杨柳胡同?”

    叶寻花一琢磨,对呀!梁小姐已经不在了,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怕个毛线!

    走!回家!

    一行人又屁颠屁颠的回了杨柳胡同。

    立春和金剑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

    进了家门,叶寻花亲自把大门关上,然后又把大家伙儿叫到房间,问小月:“梁小姐呢?哪儿去了?”

    “这会儿应该在家睡午觉吧?”

    “我是问你梁小姐怎么没在马车里?”

    “可能她觉得马车不如坐轿舒服吧。”

    “你咋就听不懂人话呢?我问的是梁小姐怎么从马车里消失不见的!”

    “我咋就听不懂人话了?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哪里不对了?你不怪自己笨,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笨?我就不明白了……”

    “你笨,所以你不明白!你问问再座的谁不明白!”

    “胖子!你明白吗?”

    “我?明白啊!”

    “你明白个嘚儿啊!你说梁小姐怎么就没在马车里?”

    “走了呗!”

    “走了?咋走的?”

    钱胖子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叶寻花:“当然是用脚了。”

    “我踹死你我!我是说她走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没告诉你呗!你那么不待见人家,人家为了你大小姐都不当了,冒着多大的风险,深夜独自来投奔你,你可倒好,还嫌弃人家,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好好想想吧你!”

    叶寻花一时间有点懵,自己咋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我就想知道真相,我怎么了我?

    他指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立春道:“你来说!梁小姐,是、怎、么、从、马、车、里、消、失、的!”

    这句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立春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道:“梁小姐没有消失,她已经回家了。”

    叶寻花彻底被打败了,他以手抚膺长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钱胖子面露不忍之色,轻声问道:“你错哪了?”

    叶寻花不怒反笑:“你们知道啥是量子纠缠吗?”

    四个人一齐摇头。

    “那薛定谔的猫呢?”

    四个人又是摇头。

    叶寻花哈哈大笑,推门而出。

    有些事不必非得知道原因,就像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时代。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何必刨根问底呢。

    生活还要继续,没必要为过去的事纠缠不休。

    想明白了这一点,叶寻花释然了。

    小月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自己根本看不透她。立春、金剑和钱胖子都比自己知道的多,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安全,那就难得糊涂好了。

    聪明难,糊涂更难,太过精明的人是不会快乐的!

    起风了,天上的浓云开始集结。很快,铜钱大的雨点砸落下来,激起了阵阵尘土的味道。

    叶寻花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将马栓入马厩,找出一把油纸伞,独自一人出了家门。

    屋子里,小月、钱胖子和立春、金剑还在讨论什么是薛定谔的猫,最后一致认为,这只猫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上狸花猫桐花。

    一个人撑着伞在雨中漫步,是叶寻花前世的爱好。

    四下无人,城市的喧嚣被雨声覆盖,只有雨点打在伞面的敲击声,单调而又重复,使人放松、平静。

    叶寻花在胡同里来回溜达,也不走远,任由雨水打湿了衣襟,浸透了鞋子。

    终于,他有些乏了,最主要是饿了。

    折腾了一上午,水米未进,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

    在杨柳胡同口有一个馄饨摊,摊子不大,摆了三四张桌子,胡同里的人家都喜欢来吃。

    叶寻花自从住进杨柳胡同,也来光顾过几次,他家的馄饨皮薄馅多,汤味浓郁,再加点芫荽、虾皮、咸菜末,很是好吃。

    他收了雨伞进去,要了一碗馄饨,坐在马扎上和摊主闲聊。

    摊主是一个老头,戴了一个斗笠,雨棚有些年岁了,有些地方漏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叶寻花又要了五碗馄饨,小月和立春、金剑各一碗,钱胖子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