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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尚在大宋军籍,是轻骑校尉,若是无故脱离恐对你不利。”

    “可是……”

    “你先别忙着做决定,如今正是国难当头,在哪里都一样杀敌。”

    “好吧……”

    “走,我们也该走了,绕到辽军的前面去截住他们,可不能再让他们祸害咱们的老百姓了!”

    叶寻花带着韩冲来到大街上,街上的大火已经逐渐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肉味。

    叶寻花叹了口气。

    战争是残酷的,而灭亡是侵略者的唯一下场。

    队伍重新集结起来,一百名特战队员和两千多士兵。

    本次战斗我方没有伤亡一人,却取得了歼敌八千的重大胜利。

    每一个人都欢欣鼓舞,感到特别解恨,对叶寻花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才是谋略,这才是指挥,这才是军事天才!

    “出发!”

    叶寻花一声令下,大军向西南面斜插,准备赶到高邑拦截南下的辽军。

    队伍刚出城,此前躲在附近山里避难的民众,得到消息后赶了回来。

    他们夹道欢送这支神奇的队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不损失一人却歼敌八千的传奇事例。

    叶寻花拿出钱来给那些因大火而烧毁房屋的主人,作为一点补偿。

    那些人坚辞不受,并且拿出食物来劳军。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韩冲看得又是感慨不已。

    黄羊谷,位于河北路无极县南八十里。

    周德彪抿了一小口水囊里的水,随后递给郑漏斗。

    郑漏斗接过去只喝了半口就没有了,就嘟囔了一句:“连口水都喝不上,真他娘的受够了!”

    “漏斗,前面就是黄羊谷了,咱们再咬咬牙,谷里应该有水源。”

    郑漏斗闻言精神一振,回头对仅剩的五十多个士兵道:“弟兄们!再加把劲!前面就是黄羊谷,到了里面有水有羊,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

    本来疲惫不堪的士兵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紧了紧马缰跟着二人奔了下去。

    他们过去不久,一队三百多人的辽军也追到了这里。

    “大人,咱们是不是歇息歇息再追?士兵们都快吃不消了。”

    辽军小队长向千夫长蒋术努提议。

    蒋术努摇了摇头道:“我们累,宋军更累!这三天来他们一刻也没有得到休息,水和粮食也应该吃没了,他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儿郎们!再加把劲儿!追上他们彻底消灭!我们就可以回大营歇息了!”

    辽兵们齐声答应一声,催马追了下去。

    “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让我歇会儿吧!”

    郑漏斗的体能毕竟不是很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周德彪听着身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知道若是停下来,辽兵马上就会追上,自己这五十多人,还不得交代了。

    “不行!快走!不想死的话必须走!”

    他伸手抓过郑漏斗的马缰,牵着他一起往前跑,这样能让郑漏斗空出手来抱着马鞍休息一下。

    “周都头!要不我们和他们拼了吧!再跑下去也是个累死。”

    伍长房龙向周德彪请战。

    “不行!辽兵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个兄弟了,不能再去送死。”

    “可是兄弟们都快跑不动了,马也不行了。”

    “再坚持一下,黄羊谷内地形复杂,说不定能摆脱辽兵。”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了黄羊谷。

    黄羊谷因谷内有大量黄羊活动而得名。

    谷内水草丰茂,密林幽泉,时有猛兽出没期间。

    本来是赤日炎炎汗流浃背,进了谷中顿时凉风扑面暑热全消。

    “前面有水!”

    郑漏斗一眼就看到右前方不远处一条潺潺溪流,从山谷间蜿蜒流过,清凌凌的水波撩人心弦。

    “不能喝!我们不能有半点耽搁,把这水留给辽兵,只要他们停下来喝水,我们就有逃命的机会!”

    周德彪的话虽然有些冷酷,却不无道理。

    只要他们停下来喝水,势必会被辽兵追上,那他们就会面临被消灭的危险。

    五十多人强忍着饥渴,在周德彪的带领下继续前行,很快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

    他们的身影刚刚隐没,辽军追兵就进了山谷。

    蒋术努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溪水,但他视而不见,依旧在前面急赶。

    “大人,让马儿饮些水吧?”

    小队长咽了口唾沫。

    “不行!宋军都没有停下来喝水,我们不能为了喝水让他们跑了!”

    “可是,我们的河曲马耐力不如宋军的马,再跑下去会倒毙的。”

    “那也不行!我们已经追了他们三天三夜,杀了他们一大半的人,我们也付出了二百儿郎的代价,绝不能功亏一篑!”

    三百多个辽兵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而不能去喝。

    人可以遵从号令忍住不喝,那些河曲马却忍不住了,一个个不受控制的往溪边跑,勒都勒不住。

    “畜生尔敢!”

    蒋术努坐下的河曲马也喷着响鼻往那边挣,被抽了几鞭子后不但没老实下来,反倒人立起来,想把蒋术努甩下去。

    蒋术努骑术了得,身体都都和地面平行了,愣是一手抓住了马缰,双腿夹紧了马腹,没有被甩下来。

    那马又是一个老虎跳,身体左甩右摆,一边折腾一边往溪边跑,根本控制不住。

    此时已经有不少战马跑到溪边喝水了,战马的主人也趁机下马喝个痛快。

    蒋术努见状也不好再强令不许喝水了,寻思着耽搁一点时间也能来得及,再说人马喝了水也有力气追敌。

    他翻身下马,让马自去喝水,自己则走几步到溪流上面一些,捧几口喝了,又把腰间的水囊灌满。

    身体一旦放松下来,就感到浑身疲累,恨不得倒头睡上一大觉。

    哎呀!不好!

    他随即警醒过来,大声命令:“赶紧上马!继续追击!”

    众辽兵也和他方才一样,都想若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听到命令不得已去牵马,但动作自然有些磨蹭。

    就这么一耽搁,周德彪已经拐过了两道弯,拉开了和辽兵的距离。

    敌人还是没有经得起诱惑,停下来喝水了。

    虽然时间不会很长,但此消彼长,空出来的这段时间也许就能逃出生天。

    不过还是得有所牺牲,不然敌人吃饱喝足了照样能追上你这疲惫之师。

    “漏斗,等会儿你带着兄弟们躲到那边的密林里,等辽兵过去了再出来,带着他们去找老大,老大一定有办法弄死这些辽狗。”

    周德彪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

    “啥意思啊?我带着他们?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去引开他们,不然我们谁也跑不掉!”

    “啊?不行不行!要死咱俩死一块儿!”

    “谁说我一定会死的?人少了反倒容易脱身。”

    “你留下!我去引开他们!”

    “我熟悉这里的地形,辽狗抓不到我的。”

    “可是……”

    “好了!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