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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终人散,心里的执念放下。竟然是找不到了方向。连日来,他一直忙着整理着西京的大小事宜。得不着空。每日里夜深了,睡着了他才回来。相拥而眠,醒来他又不在。都跟他说了,存那么多钱做什么,又不愁吃不愁穿的。

    他总是抚着她的小腹,傻笑不说话。情随事迁,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和她都变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拥着他,倾述绵绵情思。

    也从来不敢奢望,他会变得风趣幽默,只为了大夫说她郁结难抒,长此以往对身子不利。为了逗她一笑,他甘愿学那怜人戏子。

    倒是这些天,王府里尤其的安静。也没见着什么人。身边也不需要几个人伺候,左右不过见到两三个侍女。

    这么闲散的日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习惯了风风火火地,叱咤风雨的日子,偷得浮生半日闲,还真是难受。以前雪还在的时候,她和雪两个人分担并不觉得事情沉重。而今暗卫全部交由她管。寒怕她受累,一手包揽。以至于现在日日不得相见。

    这倒也罢了,毕竟应了那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这王府也太冷清了。这么一想,没事找事吧。便邀了三五位州官夫人和小姐来。一众妇人小姐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恍惚又回到了那一年。各个都是冲着寒来的。

    这花会愈发得无聊了起来,止不住连连打哈欠。

    “王妃,奴家有些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说这话的人明显就是欠骂,可是自从回了西京之后,她的脾气改善了许多,便随意地开口,“有话尽管问吧。”

    “这王府里除了王妃没有其他服侍王爷的人了?”

    经她这么一问,倾月真有些想不起来。静下心来一想,还真有。脸色也稍稍有了些变化。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问,“不知夫人问这个做什么?堂堂东王,怎么可能没有人服侍?”

    “不——不——”那妇人局促地摇手,“我只是问一下,人都说东王妃好福气,尽得王爷独宠。想要问问是否如传言。”

    “坊间的传言,你们在深闺足不出户何以得知?既然是流言蜚语与就莫要倾信。纵然是真的又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

    “不,奴家不是这个意思。”眼看着倾月神色愈发的难看,那妇人有些着急。眼看着其他人又在大声地说这些什么,很有意思的样子,她赶忙岔开了话题。

    一整日下来,甚是无聊。傍晚躲在水榭用晚膳,他火急火燎地赶了来。见她都没有动筷细细地问了一句。

    倾月只看了他一眼,似真似假地开口,“等你呢!”

    却只这一句话,他连着好几日都抽出时间陪她用膳。也不再深夜才归。

    可她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身侧的侍女好心地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下。他虽则表面装作一概不知。却还是给花映蓉寻好了地点。安排她回东京。

    听闻此事,倾月连着好几日都没有见他。只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要好好休养。此后一直如往常。在好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他说要带她去看桃花。她也没说好没说不好。心知她心里还有些许芥蒂,便不曾多说些什么。

    次日一早,她踏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因为有身孕,特别的贪睡。一路睡到底。寒虽然无奈,却也心疼。只是再过段日子就是那个日子了。对他来说,对那长眠在凤鸣山下的母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