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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回不过神来。议事结束,他在帘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反应。挥开帘子,扯了她的手。倾月愕然抬头,“七爷……”

    看着她试图探头看前堂。他抓着他的下颚,摆正她的脸。“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七爷,政事枯燥,略有闪神,惭愧惭愧。”

    玉寒忍不住笑出了声,拉着她起身。“去看看昨日害得我们摔了一跤的人。”

    地牢的大门是青石巨石堆积的呈现青面獠牙的大鬼的嘴。才走近大门,只觉得一阵阴寒之风扑面而来。“这地牢还是曾经的样子。”

    张着大口,想要将所有肮脏的一切吞噬。累累白骨堆积的地方,洗清的究竟是谁的罪孽?

    “丑奴儿怎么会来过这里?”

    门口铁闸缓缓打开。从光明中走近阴影,她抬手搓着冰冷的手臂。“那一年,第一次替我爹处理一件案子。为了让我爹信任我的能力,我什么都没有查。直接下了格杀令。就算我明知道,她是冤枉的。我不能救她也救不了。”

    “丑奴儿,你……”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冷吗?”

    “只是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她笑,脸色惨白。两人走进拷问室,岳庆瑜的千金已经被带来跪着。

    不过短短一日时间,她已经被折磨得容颜憔悴。散乱的发覆面。倾月漠然看了一眼站立在侧的雪。雪会意开口道:“东王,这是岳庆瑜的千金。素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冲撞了东王和王妃。已经下令禁止岳府之人这几日进出。”

    “岳庆瑜是何许人也?想必雪大人已经查得很仔细了吧。”

    “回东王,岳庆瑜是东京道的首富。富可敌国,却独有一女,自然是娇宠万分。这一次不知冲撞的是东王。这两日也没有提审,只是她自己娇蛮地闹了许久才这副样子。一切等东王亲自处理。”

    “东京道首富?”他拧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岳亲亲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昏暗的地牢,火盆燃烧着熊熊烈火也驱不散那阴寒。她的眸中很多不甘很多狠毒。

    倾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从头凉到脚。“七爷,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这里阴暗潮湿,呆久了对身体不好!”她起身,擦着他额角不知何时满布的细细的汗珠。

    封玉寒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后背有火烤着他不流汗才怪。不过她开口要自己处理,他绝对没有理由说不。“好,那我先回去了。随意处置一下,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起身离去,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他的青衫消失的瞬间,她手上的折扇抵住了眼前少女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怎么?心有不甘?”

    “你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东京道哪一个人敢不给我爹面子。我管你什么东王,东王妃。你最好放了我。”

    倾月不由得叹气,她不止是被宠得无法无天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她不过是一只蝼蚁,谁轻轻一捏都会小命玩完。“雪,送她回去。告诉岳庆瑜,东京道修筑水堤还缺一百万两银。有待善心人士大发善心,填补东王府的银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