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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的光辉,照着那一室。雪站在大殿之外,看着自己的身影,那窈窕飞舞的发带,依然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伸手搅着头发,银白银白的发。

    倾月从内室出来后,看见了他,快步向着他走去。

    “倾月,怎样?”

    “雪,我们走吧。”她已经尽力了,封帝已经言明,不会留下任何余地。

    雪好奇,凑近了一些,窃窃私语。“你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让封帝对你说出了滚?”

    “我要他放过雪妃。”

    “你疯了!”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你有什么立场,你有什么必要说这些话?”

    “没有立场,没有必要。可是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总是要试试看。”

    总而言之,她还是为了封玉寒。就怕他有个闪失。雪缓缓松开了手,“既然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事就不必管了吧。”

    倾月摇了摇头,“华妃求我对付柔嫔。”

    “你掺和这些事干嘛?柔嫔?”雪仔仔细细地想,“不会是陕东道花大人的千金吧?”

    “很不幸,就是她。正得宠。”倾月一想起,刚刚殿内,柔嫔的姿势态度,眉心紧拧,“看来陛下也看上了陕东道。我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劲敌。不晓得花家人并不是都像花映蓉那么好对付。”

    “我即刻就去查查柔嫔的动静。”

    “雪,还是你想得周到。”侧眸看着他,心里头一阵温暖。纵使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梦一场。至少还有雪,在她的身边。这样寂静的夜,一起走着,续续说着话,也安心。

    离落宫,依旧是灯花伴着夜色共舞。依旧是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七爷人在何处?”

    “回小姐,奴婢不知。这就命人去寻。”

    “不,不必了。”倾月有些心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紫荧受宠若惊。“奴婢知道了。”

    倾月挑了几下灯芯,“这一宿,亮着灯吧。”

    床榻上的锦被已经铺好,她躺下,一夜安然。醒来,天已经大亮。那燃了一夜的蜡烛,惨不忍睹。

    鱼贯而入的侍女,悄无声息。侧身又躺了一会儿,翻身坐起。

    “王妃,您醒了。”紫荧上前递上了漱口水。倾月只觉得喉咙里似火烧,很是难受。洗漱过后,她在后院用膳。选在这偏僻的地方,只是想躲开一切的纷扰。手中的菊花茶已经完全泡开,泛着幽幽的清香。

    “七爷还没有回来吗?”

    一侧的紫荧唯有默默摇头。轻叹了口气,盖上了茶盖子。

    “小姐是要去哪里吗?”

    “不……”倾月说着又坐了下来。她还能做什么,到了他跟前也是无话可说。两两相对,更是心痛。何苦来着。

    与此同时,玉寒和李叔却被花启运请到了花宅。前一阵子在朝堂之上。封帝罢免了他的职务,现在是冷一凡的小舅子胡庆云当值。想来也是靠了裙带关系。自从被免职后,潜心在家修养,谢绝所有来客。这一次,他主动邀约。玉寒也不便拒绝。

    进了花府,依旧还是那个样子,萧条。在花厅坐下,连茶水也是依旧淡而无味。

    “七爷,将你叫来是有件事。昨儿个晚上我派人送了信给你。却被人半路截住了。情势紧急才将七爷叫来府上。”才坐下,花启运就开始不停地说话。玉寒愈听脸色愈是凝重。

    “究竟是什么事?被什么人截去?”

    “是关于柔嫔的那些事。她前段日子要我帮她调动五十名卫士。我也没问干什么。谁知却是一去不回。倒是听说雪妃被关入了天牢。理由是对陛下还有东王妃意图不轨。这罪责……”花启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事情都是柔嫔做的?”

    “八。九不离十。虽然她是我的侄女,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做这些事。挑拨雪妃和冷家的关系。封帝是想逼着冷相主战。只可惜,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个困境的人,必不会放弃自己已经到手的利益。”

    “唯一能够解决这困境。恕我愚昧,不知你指的是谁?”

    花启运讳莫如深地笑。“七爷,自然是你的王妃。她坐看这场风起云涌,和封帝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不日,她就要和齐国女特使密会。届时,一切已成定局。只可惜了雪妃娘娘,无辜成了牺牲品。”

    “那封信,谁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