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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问,她还怎么提要求,谈合作?

    众人沉默了片刻,在王氏不断的暗示下,谢柔锦才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肚子里的那个,是我们谢府的也好,不是也好,都得等你生下来再说。”

    苏柔太过激动,没留意到谢柔锦由始至终一直说的是“谢府”,而不是“谢大爷”。

    “在此期间,我会安排你住在外面,也会拨两个人伺候你,花销我们出,滴血认亲后,是谢府的种,我会留下,再给你一笔银子。”

    “不行!”

    迎上谢柔锦果然如此的表情,苏柔硬着头皮说道:“老爷生前交代过,一定要奴家肚子里的孩子认祖归宗。”

    “滴血验亲没问题,确认了是谢府的种,会让他认祖归宗,不管男女。”

    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谢柔锦看向苏柔。

    苏柔眼珠子转了转,“奴家相信夫人和小姐的人品,可是下面的人……”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自己买几个人,看中了什么地方,我们帮你租下来。”谢柔锦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话里话外,皆是为苏柔和孩子着想。

    苏柔不语。

    她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生下孩子,她还要母凭子贵。

    可她清楚,真要把对面的母女逼急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苏柔索性低头不语。

    王氏皱眉,朝谢柔锦看去。

    谢柔锦顿时就笑了,“苏柔,你还有什么要求吗?你放心,只要是合理的,我们会尽量满足。当然,谢府是商人,所付出的必须得到相应的回报,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谢柔锦看向苏柔的小腹,“谢府的人良善,却也不会蠢到被人当冤大头。你若是现在想不到需要什么,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你慢慢想。”

    “不行!”

    谢柔锦双手抱胸。

    不等她开口,就有丫鬟进来说,谢老夫人让长房的人,连同这个刚进门的,都到松鹤院去。

    苏柔闻言,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谢府几房的人都在松鹤院等着,破天荒地没有其乐融融,都翘首以盼地盯着门口。

    谢老夫人威严地坐在主座上,就等着一行人进来先发制人,彰显她谢家祖宗的身份。

    可谢柔锦是谁?

    还没进门,任性的声音就聒噪地敲在众人耳膜上,“祖母,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们长房被人盯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训斥的声音里夹杂着往日的宠溺。

    不知道谢老夫人练了多久。

    谢柔锦大大咧咧地走到谢老夫人跟前,不等她开口,就一股脑地说道:“祖母,这个女人说怀了爹的孩子,孙女就想着,既然这样,那就好吃好睡地伺候着,等孩子生下来再滴血验亲,若真的是,那就留着,若不是,那就官府见。”

    谢老夫人眼角跳了跳。

    刚跟着王氏进门,还来不及行礼的苏柔更是吓的双腿一软,顺势坐在了地上。

    “奴家见过老夫人。”

    谢老夫人端着架子,似乎是想刁难一番,谢柔锦却是回头说道:“祖母不是苛刻的人,你怀着孩子,先起来。”

    苏柔看向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神情扭曲地维持着人设,“你怀着孩子,起来说话。”

    不管孩子是不是长房的,她都不能为难一个孕妇。

    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这是怎么回事?”问这话的是三房的李氏。

    她是所有人中,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最不加掩饰的一个。

    “祖母,我来说,”谢柔锦蠢钝地说道,“这个女人叫苏柔,是‘听雨楼’里的人,说怀了我爹的孩子。跪在‘蜀绣楼’外,哭着喊着自己无所谓,不要名分,只要求孩子能认祖归宗。孙女就想着,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但要进长房,至少现在是不行的,必须等确认孩子的血脉之后,所以,孙女就打算在外面租个地方,让人伺候着,直到她生产。地方和人儿,随便她挑,费用我们长房出,如果真是谢府的,我们就留着,如果不是,那就只有官府见了。”

    这话大体上没毛病,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做了冤大头吧?

    谢柔锦又道:“这个苏柔也是个懂规矩的,只说给孩子一个身份,孩子能认祖归宗就行。孙女就想着,既然她这么识趣,我们也不能亏了她不是?所以就承诺,到时候给她一笔银子,确保她日后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那得是多大笔银子啊!

    李氏当即就发酸了,“柔姐儿真是财大气粗,这银子说给就给。”

    “那三婶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孩子是谢府的,苏柔也算是功臣,给笔银子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长房又不是容不下人,当然,这孩子如果不是谢府,问题就严重了,肯定要吃官司。”

    说这话的时候,谢柔锦是看向苏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