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如此相似的面孔,瑶池畔,那记忆中的爱人,那亲手让自己成长的痴恋,那不仅是让自己幻化成人的恩情,还有自己浓浓的依恋,为什么,人世间却有两张与他相同的容颜。

    遥将心思深深的埋进心底,没有人能看穿,澈则是张扬,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若自己不曾将心分给其他人,这样的霸道后掩藏的爱恋,也许会让无数人羡慕,这帝王之家,也有如许深情,万般宠爱在一身,对自己来说,却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不想恨他,却又无法不恨,恨中,是否也有对他的怜?用恨留住心中爱的人,他是否也同样的伤?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

    返身再次将她拥进怀抱,抱起娇小的身躯,在妆台前坐定,铜镜闪辉,俪影双双,一个俊美一个国色,本该是最受注目和倾羡的神仙眷侣,奈何苍白中自有无情,那麻木的红颜,有若一座玉雕,冰清玉洁,完美无暇,却没有生命的气息。

    指尖穿过她的黑发,寸寸青丝流过,滑开,最终回归主人的肩头,而他,一直努力的想要抓住,抓住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丝,难道竟会如同这青丝般,看似在指边,却只能溜走?

    打开桌边的妆合,里面摆放的整齐,让他一眼即知,她从未碰过里面任何一样饰品,也许,连开都未曾开过吧。

    “我帮你梳头可好?”难得的温柔却换不来任何一点笑容,连眼角,都不曾扫他一眼。

    执起玉梳,雪白在黑亮中行走,他的手笨拙却轻巧。

    过于柔滑的发丝注定难以成形,几次努力,刚刚固定好的髻一碰便散,让他挫败不已,但却仿佛更上瘾般,坚持不泄的与它们奋战在一起,而她,如同一只木头娃娃般,任他施为。

    终于,简单的有些丑陋的髻在她头顶渐渐成型,看着自己终于完成,他的脸上绽开孩子似的得意笑容,嘴角上扬,眼中闪闪发亮,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不时的摸摸下巴。

    透过面前的妆镜,身后人的一举一动,水潋滟尽收眼底,没有阻拦他的行为,也不屑与他对话,却还是在那笑脸中动容,干净透明的澈,纯洁无暇的澈,若水晶般的笑脸,只为自己心中一点点的小小得意而笑的灿烂阳光。

    “带这个好吗?”放在她眼前的,是一朵透明的水晶莲花簪,应该是整块水晶雕刻而成,通体一色,薄的让她几乎以为是冬天那冰雪,五瓣散开,每一瓣中间低两侧高,无数个折射的小光点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中间四瓣含苞待放,似少女娇羞,又似母亲的手护着嫩蕊,晶莹剔透,高贵却不张扬,华丽而不庸俗。

    “它好似你,看上去一碰就要碎,却有颗冷硬的心。”仿佛自嘲似的,仔细的将簪花别上她的发。

    再次将她抱进怀抱,用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气息,“都说,新婚妻子会在第二天起将长发绾成髻,只有丈夫才能将她的长发解散,只有丈夫才能看见妻子的另外一面,那种无声的誓言,是一生的承诺,今日,我亲手绾起你的发,也绾起自己的心,我段枫澈,一生只有一妻。”温柔的语调在她耳边飘荡,却无法忽略那其中的真实。

    指尖擦过她近乎透明的脸,水晶光芒下的面孔,更加苍白,嘴唇细细的触着,“潋滟,这簪花,是我段枫澈亲自为你别上的,从今天起,你的身上,心上,只能有我!”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的表白注定遭遇的是尴尬。

    “皇上,该上朝了,奴才伺候您梳洗。”忠心的伺人在门外小心的提醒。

    “门外候着!”扬声制止了伺人,段枫澈将她抱回床头,扯过薄被覆上她的身体,直到确认了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再着凉,这才直起身体。

    “我将你身上的禁制解了,这房门,你随时可以走出去,我知道你喜欢那池水,尽管去玩吧,我已经着他们,随时带着衣衫跟着你。”怜爱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而去。

    看那一抹明黄消失,水潋滟木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极浅的嘲讽微笑,可以出门了?是对自己所谓蒙受圣宠的赏赐吗?还是笃定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