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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品陆陆续续地上齐,而喻知雯也和他聊得差不多了,咽下最后一口牛肉,她捏着手帕轻拭嘴角。

    “所以你的目标期限是?”

    “如果可以,我希望就在下半年。”

    吊灯下,他的面容和煦亲切。天生长了一张好人脸就是方便啊,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让别人有种无条件的信任感。

    要不是之前接触过他,她怕是也要上当。

    能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好好先生。

    喻知雯了然地点点头,红唇还泛着刚刚喝茶时沾染的水光,在顶光的照映下发着微亮。

    “当然,决定权永远在女士的手上,”沉凛默的笑颜像江面漾开的水波,欲静不止,“你的意见如何呢?”

    他的掌心里不知何时躺了一条手链。

    她瞥了一眼,答应道:“可以。”

    现在轮到沉凛默发愣了,他完美佩戴的面具霎时有些龟裂,弯起的眼角甚至也抽搐了一下。

    “我说,可以。”

    见对面西装革履的男士竟哑然,喻知雯重复道,每吐一字语气便加一分认真的笃定。

    可以说,今晚的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神速又奇怪。

    但中间的度实在把握得极好,所以虽然进度顺畅地令人微感奇怪,却也算得上是相亲的正常流程。

    半晌,沉凛默自觉反应过当,自嘲地笑了笑缓解尴尬。他微微肯首,上抬的眼眸里深色温柔,顷刻只剩下坐在对面的美丽女士,“那就有劳了。”

    喻知雯倾身而来,缓缓展开的笑颜比颈间挂着的珍珠项链还要璀璨。

    纤细的手指捏住两端的银质系扣,不消几下就将链子、连同着自己的婚姻与他绑定在一起。

    “今晚之后,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一辆漆黑色的迈巴赫向城市中心驶去,如暗夜中的精灵,迅速穿梭在车如流水的高架桥。

    沉凛默单手打着方向,空出来的手指将烟蒂一抖,按灭在烟灰缸,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蓝牙里的汇报。

    “好…优化掉吧……可以…下周的例会推迟吧,我需要点时间准备订婚礼…谢谢你的恭喜,先挂了。”

    他吐出一圈烟,白雾被疾风往后刮走,没影地散没在高悬的黑夜里。乜斜了眼后方,湛蓝色的超跑紧紧跟在他后方,亦步亦趋了二十分钟。

    驾驶它的主人年龄不大,留着一头学生气的圆寸。

    沉凛默摘下眼镜。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