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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恪来剧组接他,是为了要回江家,明天是江父的六十岁生日宴,这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奇怪极了,江父在看清江恪真正为人后,反倒愈发兴奋,觉得虎父无犬子。

    江恪对这个便宜父亲没什么感觉,两人这几年一直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

    六十岁生日宴,江恪身为亲儿子,自然要提前回家准备。

    回家路上,许慎抱着花坐在副驾,他若无其事地问道:“给爸买的茶具带了吗?”

    江父这几年可能是老了,喜欢研究喝茶,这次生日许慎就投其所好,从国外托人买了套紫砂壶回来,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他。

    江恪嗯了声,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江家很大,占地近千亩,从铁门开车进来开车顺着逛完整个江家,需要花半个小时时间。

    看见江恪回家,江家佣人们在门口一字排开迎接他,替他拿东西行李,泊车。

    刚进入大门,一个穿着旗袍,身姿窈窕,保养十分得体的贵妇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高跟鞋在地面敲出笃笃声。

    她热情地喊道:“小恪小慎,好久不见。”

    江恪略一站定,连假笑都懒得回:“我爸呢?”

    “你爸在楼上跟一个叔叔一起下棋,”女人笑道,“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我想吃什么会自己跟厨房说。”说完后江恪回头看许慎,“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慎不饿,于是摇摇头。

    江恪于是带他穿过大厅,搭电梯来到三楼,三楼一整层都是为江恪而设计的,往右转是步入式衣帽间和双开门主卧,主卧自带阳台,左转是书房和小客厅,浴室。

    两人只在这里住两晚,带的行李不多,许慎打开行李箱收拾,经纪人打电话过来给江恪,江恪走到阳台去接听。

    许慎把两人要用的衣服放进衣柜里,衣柜里很空,只放了几件他跟江恪不太穿的长袖,衬衫之类的。

    他们来这里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比起这里,许慎还是更加喜欢他跟江恪的家,由他们一手布置起来,温馨而具有生活化气息。

    关上柜门,管家在门外敲了敲门,许慎走过去开门,穿燕尾服的管家手里托着银质托盘,彬彬有礼道:“许少爷,这是刚做好的芒果班戟,千层蛋糕,草莓大福,您先吃着垫垫肚子。”

    许慎喜欢吃甜品,每次来这边,管家总会贴心为他提前准备好点心送来,他伸手接过托盘,微笑道谢。

    关上门,许慎把甜点放到客厅的小桌子上,跪坐下来,打开食盖,摆盘精致的甜点映入眼帘,甜点中心还放了朵白色小花。

    许慎拿起叉子,划破奶皮,饱满的芒果果肉与奶油微陷进去,散发清甜醇厚的香味,他吃了一口,透过落地窗看向连廊,江恪站在阳台,手指搭着护栏边,微垂着头,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脑子里忽然响起何辉的声音:所以,许导你不打算哄哄他么?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冷战,之前也吵过架,但一般很快就又好了,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江恪先认错道歉。

    实在惹许慎生气,他就会用又低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喊他哥,许慎完全拿他没辙。

    如果要哄江恪的话,应该怎么哄?

    许慎无意识地咬着叉子,一手支着下颔,眼神有点迷茫。

    不多时,终于跟经纪人沟通完毕,江恪把手机放进口袋,还没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他于是站着没动,在心里数了三个数,一双柔软的手蛇一般从身后缠了上来,绕过腰间,抱住了他。

    许慎向来不会低头服软,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向来是别人捧着他,如今肯先一步过来,已经是低头的意思了。

    江恪心里觉得有点想笑,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你干什么?”

    下巴搁在江恪肩窝里,许慎温声道:“江老师,我要跟你认错。”

    热息拂在脖颈,激起些微痒意,江恪偏了下头:“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背后说你坏话,”反思后的许慎开口道,“还不该,不该怠慢你,你来探我班,等你走了我才知道。”

    江恪没有说话,手指在黑漆栏杆上轻轻点着。捉摸不透对方什么心思的许慎松开手,站到他身侧:“那个小明星,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也就是因为长的像你,所以我才注意到他。”

    毕竟一看见他就能想到江恪,对方是刚入娱乐圈的新人,想到江恪也是从新人时期熬过来,许慎没忍住多照顾了他几分,但那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男人喉结轻轻一滚,搭在栏杆上的手指收了回去,漆黑眼眸闪过几分莫名情绪,他视线飘远。

    天边氲开几抹浅橙色,为云勾勒出橙边,偶尔有风滑过,草坪上,佣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为明晚生日宴做最后准备。

    自认为都解释完的许慎见江恪还是没反应,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微微仰头,吻在江恪唇角。

    刚吃过芒果班戟,他唇瓣沾染奶香与水果清甜的香气,诱人得想让人不住深入。

    眸色加深几分,江恪勾着唇角,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应他,反倒是后退了些,许慎下意识靠近,轻轻咬了下他下唇,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近距离对视下,漂亮得不像话,带着几分恼意。

    估摸着逗得差不多后,江恪抬手抱住他,径直把许慎从地面抱起,对方惊呼了声,双手搂住他脖子,江恪一个转身,把许慎放到栏杆上,他分开他双腿,逼近,声线慵懒:“这是我最不能忍的地方。”

    这个姿势随时有会掉下去的危险,哪怕江恪手放在自己腰上没松开,许慎心跳仍加快几分。

    与许慎对视,江恪慢条斯理抬手,放到许慎头顶,沿着他额角弧线一路下滑,眼尾,脸颊,唇边,下颔,脖颈,锁骨,腰腹,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