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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旬冽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神慕的这番模样。

    十三岁的孩子把自己抱在怀里,一股暖流跟着他的手传到自己身上,让身体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而小孩一张脸苍白的吓人,与之相对的是他那双专注的看着自己明明灭灭的黑色眼珠。

    见到自家爱人终于醒来,神慕的神色终于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家爱人坚毅的侧脸。

    旬冽此时心中却满是惊涛骇浪,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支起身体,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这个他一直视为傀儡的小皇帝跟自己如此亲近了?他看了看四周,还是没能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这是哪里?”

    神慕微愣,“旬冽?”

    旬冽皱了皱眉,那种神慕对自己的亲昵感觉十分强烈,甚至强烈的有些怪异,他居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而这个小皇帝跟他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神慕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爱人,神色微暗。心里又给那个该死的天道记上一笔,面上却恢复了平静,哪怕此刻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这是皇室祭祀的地方。”

    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皱,现在他十分肯定,自家的爱人一定又像是之前的世界那样不记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天道刚刚打在自家爱人身上的黑雾伤了自家爱人的灵魂,不知道在主神空间的爱人这次又会昏睡多久。

    但是这一切对神慕的影响并不大,因为他只要让自家爱人在这个世界受到万民敬仰,得到这个世界天道的馈赠,那么自家爱人的灵魂就能很好的被1202收回。

    旬冽心中却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这里是皇室祭祀的地方,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是只有历代皇帝才可以上来的地方,他此时在这里,那么朝堂中的大臣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自己包藏祸心的理由。

    现在正是韬光养晦的关键时期,自己不可能这么蠢,得罪那个深受永安国上下爱戴的国师,那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或许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小皇帝能给自己答案。他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了那个躺在地上已经一命呜呼的假国师。他心中更是惊惧,永安国的国师死了?

    神慕此时却没能管旬冽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走到那个死去的假国师面前,在他的身体上取下了一块代表国师身份的玉佩,递给了旬冽。

    旬冽看着那个玉佩,看着神慕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却谨慎的没有接,国师已死,神慕却将代表国师身份的玉佩交给自己,难道说是自己杀掉的国师?可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半点印象。神慕道:“你私自上皇室玉阶,若被有心人利用,怕会对你不利。这个代表国师的玉佩你拿着,以后你就是永安国的国师,那些大臣就不会再为难你。”

    “你这是何意?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玉佩的用处?”

    旬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还是一直被他视为方便操纵永安国的一个傀儡。

    神慕看着旬冽,目光没有一点闪躲,“我知。但是你比我更适合管理这个国家,我对皇位也并不感兴趣,等到你那天想当这个皇帝的时候,我会为你下一道策封诏书,这样,你便是这个国家名正言顺的君主。”

    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

    反正自小深受皇室教育的旬冽是不信的。是男人就会有一定的野心,更不要说自己还站在这个国家的最顶端,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又有什么理由放弃。扪心自问旬冽若是站在神慕的位置,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做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傀儡。他没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上的兴趣爱好。那么神慕这是什么意思,是发自内心,还是另有目的?

    神慕也没有一定要得到现在的旬冽的全部信任,只是伸手将玉佩在旬冽的腰带上戴好,他看着旬冽道:“看在我如此顺从的份上,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旬冽挑眉,有要求?

    有要求就好办,旬冽的心却稍稍安定,他不怕神慕提出的任何要求,就怕神慕没有任何要求,却还要帮助自己登基为王。那样的话他怕他会控制不住的马上杀掉神慕。

    “你说。”

    “待你登基后,希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重新给我安排一个身份,我可以答应你,永世不回永安皇城。”

    旬冽想:这个小皇帝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这样一个拥有皇室血脉的皇子流落外地,就算不杀他,那也必须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才放心。再说了,现在大局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国师的玉佩又在自己手上,这个小皇帝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威胁而言,又凭什么要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