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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啦好啦……蝶儿……蝶儿招供便是……你……停停手吧……”

    “不停哟……”

    纤手继续动作,姬梦盈心知韩彩蝶虽柔弱娇嫩,但武功底子比自己好上太多。

    方才是被自己偷袭得手,若放开她,让韩彩蝶恢复正常,自己不可能制得住她。

    “是……哎……蝶儿……蝶儿说就是……你……别再来了……蝶儿……蝶儿好怕的……唔……”

    “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一大堆虫蚁在爬着一样……心里想到哪个地方在痒,哪个地方就一直痒下去,还渐渐发热起来……到后来整个人都热了,好像被火烧着,睁眼时还好……若是眼睛闭上,感觉……感觉除了身体里面热之后,好像连外头……都被人用手摸着……愈摸愈热,愈摸愈舒服,可是又愈难过……等到睁开眼睛时才知道……根本是自己的手在摸……想要停下来又不愿意……就这样一直摸来摸去,搞得没法安生……直到瘫下来喘气才能稍稍平静一下……”

    听韩彩蝶边说边声音发颤,连身子都颤抖起来,仿佛只是说这些就令她难以自拔,愈来愈红的脸蛋似可掐出水来。模样虽柔弱可怜,令人心生怜惜,却也格外有种令人想要对她大肆蹂躏的冲动。连姬梦盈身为女子都是如此,像吴羽这般身怀蛊的男人哪里可能忍得住?

    只不过姬梦盈虽没被蛊祸害过,偷偷窥视吴羽与娘亲等众女的房事久了,虽有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心思却难免受到影响;当然换了娘亲又或辛、解等女,姬梦盈连说都不敢说,又哪敢偷偷动手?

    眼下有个任自己摆布的韩彩蝶可怜兮兮地挨在这儿,她不由得食指大动,纤指缓缓地在韩彩蝶身上动作起来,甚至把先前吴羽对付娘亲等女子的手法也用上。

    “别……哎……不要……不要啦……松……松手……呜……”

    把羞人话都说出口,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哪里想到姬梦盈非但不退,反而搔得更过分,尤其纤指游动之间竟似有点点火星往身体里烧开。

    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觉顿时令韩彩蝶娇躯发软,口中呻吟声愈发娇甜,身子却软绵绵地软在她手下,只任得那双手温柔而富侵略性地动作。体内的火愈烧愈旺,烧得韩彩蝶连脑子里都快酥了,除了娇吟外,甚至连埋怨都无力,全然没有制止动手者的半点威力。

    本来心下还有点七上八下,毕竟这是姬梦盈头一次尝试,先前别说练习,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哩!偏生不知是她错有错着,还是吴羽的手段当真如此厉害,她的悟性又高超,即便在旁观摩也看出了些许门道。

    纤手轻滑,勾得韩彩蝶娇喘连连,如丝美目连睁都睁不开,柔媚的喘息声似浸透了蜜,说不出的娇甜软滑,听得连姬梦盈都心颤神摇。

    嚐到甜头,胆子也就大了,姬梦盈索性整个人贴了上去。虽说隔着衣裳,但韩彩蝶肌肤的灼热还是吓了她一跳,连手都慢了两拍;若非韩彩蝶正当情动,只怕早要挣扎开去。

    没想到韩彩蝶竟这般软弱无力,姬梦盈心下一边有点得意,一边却不由得忐忑。

    原来毫无压抑的蛊在体内肆虐,灾情竟是这般惨重!整个与她贴紧,姬梦盈只觉仿佛抱上一团火,唯一与火不同的是,这团火有几分湿润气息正随着她的体热喷散,薰得姬梦盈脑子都似昏了。

    原来吴羽抱着娘亲时的感觉是这样啊!姬梦盈一边想着,纤手一边动作,学足吴羽的手段,勾得韩彩蝶哀吟不止,淋漓香汗不住薰灼身上的姬梦盈,令她也渐渐火热起来。

    全没想到连自己的幼稚手法也能令韩彩蝶情动不已,姬梦盈就算再没自知之明、再自以为悟性高超,也知道这种从偷窥学到的手段不可能有吴羽的三分功力。

    能够奏效,除了韩彩蝶方才与吴羽交谈间芳心已动外,就是蛊早已彻底占领韩彩蝶的身心,令她再难承受只怕一点点的挑逗手段。就算只是自己动手都令她情思荡漾,禁不住地渴望情慾滋润。

    自己都能做到这等地步,姬梦盈不敢想像这种慾火焚身的诱惑,若在吴羽那老练的人手上,韩彩蝶会美到什么地步?以韩彩蝶受蛊肆虐之苦,被吴羽抚慰时想必比起娘亲她们会更加肆无忌惮,心甘情愿地把一切献上,任吴羽采撷占有,将她每一寸身心都彻底征服。

    在这般甜蜜彻底的奉献之下,吴羽的床笫手段多半也不会有所保留,到时韩彩蝶不知是苦是乐?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光想都令她心中酸了起来。若亲眼看到也不知自己会怎么样?

    动作到此,眼见韩彩蝶娇吟不止、玉体酥麻,美目喷的是火,身子发的也是火,若换成男人早难耐引诱地将韩彩蝶剥个精光,立时将她侵犯得爱慾横流,在韩彩蝶心甘情愿的逢迎中与她水融,直到精疲力竭为止。说不定还会意犹未尽地再来几回,所谓精尽人亡不外如是;但姬梦盈不只是女子,还是个没有经验的女子,事到如今她不知该怎么继续?反正做都做了,照着吴羽的干法搞下去吧!

    虽说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姬梦盈终究没被冲昏头。但就算知道接下来自己最多做到把韩彩蝶衣裳剥了,两个女人滚到床上磨镜爱抚,同为女子自己可没办法再接下去,恐怕只能等吴羽回来收拾残局,但姬梦盈却没其他选择。

    就算没有经验如她也知道,在这等情况下,若自己把她丢下,情思已动的韩彩蝶也不知会如何怨恨自己。毕竟这种感觉不容易退去,反目成仇的状况不是她希望见到的。

    何况……若吴羽回来收拾残局,到时候的结果……未必是姬梦盈所不乐见。

    芳心微微颤抖,姬梦盈一咬银牙,学足吴羽的样子,整个人俯下去,纤手从韩彩蝶腰间缓缓游上,移上傲挺丰隆的。目视时已觉连邵雪芊在丰挺方面都要稍逊,指尖轻触只觉既坚挺亦复柔软,触觉说不出的美妙,光只隔衣接触已是如此,怪不得吴羽会爱不释手,把玩个不休。

    一边芳心乱想,姬梦盈可没忘了正事。她贴到韩彩蝶耳边,香舌轻吐,将娇俏小耳卷进口中,舌尖轻舐软滑耳珠,吻得韩彩蝶嘤咛声起,仿佛再不堪她这般火辣辣的挑逗。

    突地,姬梦盈猛觉不对,身下的韩彩蝶热到极点的肌肤竟浮起一丝冰寒,随即一股劲力从韩彩蝶身上发出!虽说姬梦盈底子极厚,这段日子又专心练武,武功进步一日千里,但比之韩彩蝶还差上半截,加上变故来得突然,她虽及时运功抵御,却无法把韩彩蝶身上袭来的劲力全盘化去。被震开的她连退数步,险险撞上墙壁,一口淤血却忍不住吐出来。

    被这一下震得眼目昏茫,姬梦盈咬牙撑住,好半晌睁开眼睛却见韩彩蝶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眼前,不知该扶还是不该扶自己,模样比方才还要惹人怜惜。

    但现在的姬梦盈却不会小看她。不试不知道,虽说被蛊彻底影响,但韩彩蝶的底子仍在,一旦意动,内力反击之狠着实令人大吃一惊。她虽不知吴羽是怎么搞定这女子的,却晓得若换了其他男人,色授魂销之下被韩彩蝶反击,只怕命都要去掉半条,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呢!姬梦盈不由得苦笑。

    “对……对不起。”

    虽不知姬梦盈怎么还笑得出来,但看她脸色苍白,韩彩蝶也知姬梦盈伤得不轻。

    虽说想伸手扶她,又或为她运功疗伤,却怕运功之间,自己体内蛊跑到姬梦盈身上,岂不坑害这小姑娘?

    “蝶儿不是……不是故意的,你若不那样逗蝶儿,也不会……”

    “罢了。”

    勉强站直身子,只觉手足一阵无力。姬梦盈运功内察,幸好自己这段日子用功极深、功力进展迅速,韩彩蝶功力虽胜自己却差不了太远。情急之下韩彩蝶功力未提十全,自己表面看来伤得不轻,实则只要用功几个时辰,体内淤伤便可逼出,过得数日便没问题,但这段日子却是万万不能与人动手。

    “算我怕了你……梦盈只不过想看看蛊怎么回事,没想到……”

    “对不起啦……”

    双手合十,韩彩蝶急得都快哭出来。

    “都是蝶儿不好,梦盈你别生气……”

    “算……算了。”

    轻咳一声,姬梦盈缓缓运功,确定体内没甚问题才放心。虽说激战已经结束,但接下来的路却未必坦途,她不想因自己的缘故给吴羽带来麻烦。“算我怕了你……待会我们跟去看看远雄堡那些家伙又来生什么事……你这个样子也不知他怎么抱你的?”

    “他的话……自然没有关系。”

    虽不知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反应,但韩彩蝶也不是笨蛋。先前被吴羽享用时,自己的身心都欢迎他的占有,不像现在这样,仔细想想,唯一只有这种可能。

    韩彩蝶芳心一颤,虽说这等羞人事实不想说出来,但自己都把姬梦盈弄伤了,不交代清楚不行,以后还得跟她好生相处呢!

    她怯生生地开口:“只是……只是蝶儿先前……被锦裳门那些人欺负过……所以……所以若是女子对蝶儿动手……蝶儿才会……才会忍不住有所反应……真的对不起啦……”

    听韩彩蝶这一说,姬梦盈不由得目光微亮。她非是不晓床笫之事不限于男女之间,前次杨柔依就被霓裳子玩弄过,但这种事却羞人,她就算满腹好奇想知道其中种种,但看杨柔依消沉的模样就问不出口,对娘亲更是想也别想。

    她不由得伸手拉住韩彩蝶,一拉才想到若又被韩彩蝶震伤可就惨了,伸出去的手4(1却收不回来。

    “好蝶儿告诉我,那……究竟怎么回事?”

    “别……别问。”

    虽说话出口时韩彩蝶早知隐瞒不住,但她想都没想到姬梦盈竟直截了当地问自己。她本以为姬梦盈最多旁敲侧击,又或是问吴羽,哪会想到自己又陷入羞人境地?还是自己主动招认的!

    “求……求求你……这事……他知道的……梦盈去问他吧……”

    “不说就算了。”

    倒不是因为韩彩蝶要求别问,姬梦盈就住口,实在是韩彩蝶此刻模样比当日杨柔依的可怜兮兮差不了多少,她逼问不出口。

    反正此事吴羽知道,大不了自己去问他。姬梦盈娇躯微颤,拉着韩彩蝶的手索性一用力,拉她往吴羽去处走。

    “我们先去帮他掠阵,远雄堡那票家伙……未必那般好说话。岳敏宸是怎么干的,怎么把人放过来?”

    听姬梦盈把话题引到他处,韩彩蝶暗松口气,脚步却有几分蹒跚。方才种种令她想到当日被霓裳子玩弄之景,虽说羞愤不堪,可没用的身子竟又热了几分。如果身旁的不是姬梦盈而是吴羽,只怕韩彩蝶乾脆倒进他怀里,反正两人什么事都做了,大不了被他就地正法。

    偏偏旁边之人是同为女子的姬梦盈,而她更不想被姬梦盈看出端倪。即便脚步蹒跚无力,还是只能咬牙缓行,边夹紧双腿边走路,还不能被姬梦盈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也真难倒韩彩蝶。

    小小绕了点圈子,总算听得兵刃交触声响。虽不知现场状况如何,但既然正在交手,显然吴羽该没出什么事,两女不由得松了口气。

    本来以两女功力要寻到吴羽踪影并不为难,毕竟吴羽虽出手轻盈诡变、不带风声,但对手既是远雄堡之人,钢鞭虽形似长剑,所用招式不若剑法以轻盈流动为尙,而是以刚猛霸道为主;比之剑法,鞭法反而更近似锤杖之类。

    偏偏姬梦盈才刚负伤,一边行走还不忘一边运功自疗,务求早疗好一刻是一刻;韩彩蝶又被体内蛊弄得心慌意乱,虽称不上慌不择路,却忽略耳目灵动,竟对动手声响浑然未觉。若不是钢鞭出手风声猎猎,走偏了路想回来还不容易呢!

    原先韩彩蝶虽有些担心,以她听来,吴羽的对手武功着实不弱,但姬梦盈还不把此事放在心上。远雄堡的武功刚猛霸道,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往往能以气势取胜,但吴羽对远雄堡武功的了解非是泛泛,他的铁链灵变幻化,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正好克制远雄堡钢鞭猛烈霸道的战术,除非远雄堡那边不顾武林规矩以众欺寡,否则吴羽要自保并非难事。

    可是愈走愈近,姬梦盈的眉心却不由得皱起。吴羽的铁链灵动变化,招式变幻间几乎不带风声,远雄堡的路数却大大不同,钢鞭舞过之处山石皆裂,颇有几分明王伏魔的神通。稍稍有点江湖历练者无须眼见,光听风声就可想见远雄堡来人此刻状况,钢鞭正自威猛,显见那人正自意气风发地大展身手,出手间不只毫无阻滞,甚至没有一点临时变招的节奏变化。

    本来以铁链对钢鞭,最好的办法便是以轻巧身法环击游斗,不与其正面相接;照说吴羽对上远雄堡之人该当如此行之,可如果场中状况如此,钢鞭只怕还未使老,对手已飘然退开,追击间变招难免涩滞。

    但听现下风声,吴羽的对手钢鞭使得甚为顺畅,一点没有临时变招的感觉!

    若不是远雄堡来人已找出应对吴羽灵幻变化身法的手段,招式丝毫不变便能迫得吴羽难以施展,就是吴羽竟不以灵巧身法应对,站在原地被对方压着来打。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更糟的还在后头。就算两女江湖经验如何不足,但钢鞭使发时的风声太厉太烈,一听便知只一条钢鞭正自激战。韩彩蝶也还罢了,姬梦盈却清楚得很,即便以整个远雄堡来讲,能以单人之力将吴羽迫到如此地步,除非全极中死而复生,恐怕连李晟洙这长辈也没这功力,更遑论金贤宇等人。先前对抗黑道联盟时没派出此人,远雄堡还有如此战力隐而未现,除了准备对付姬平意外,哪还有第二种可能?

    与韩彩蝶追到近处,两女隐在树顶叶间,居高临下看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却也松了口气。

    场中正与吴羽激斗的除了金贤宇还会有谁?眼见此人钢鞭大开大阖、威猛难当,确已得全极中真传,风声虎虎间尽显钢鞭之威;只是他能将钢鞭使得如此威猛,除了金贤宇的本领之外,也亏吴羽不以轻功身法游斗,而是立在原地与金贤宇一招一式硬拆,动也不动一步。

    虽不知吴羽为何选这种笨方法,即便时处夜间,四周又没火把照明,但月光甚亮,两女功力亦非等闲,自是看得清清楚楚。金贤宇钢鞭虽是威猛无匹,但吴羽右手五指大张,指头轻巧勾动,铁链犹如灵蛇般在金贤宇四周出没,左手则握拳护在身前,攻的无端无声、守的无隙无漏。若非金贤宇钢鞭上真有高深造诣,又占了重兵器的便宜,逼得吴羽除了左拳紧守外,右手铁链偶尔得以攻代守,分去几分攻击威力,在他攻守兼资的战术之下,只怕金贤宇早要落败。

    刚到时还有几分惊惧,运集功力待吴羽危及时出手,可看了数招之后,两女便知吴羽虽险实安,韩彩蝶便即放下心来,姬梦盈也不由得轻松了些。看金贤宇出手虽说比以往表现出来的实力胜了不少,显见此人颇有心机,隐藏不少实力,但要胜吴羽只怕单凭武功是绝没办法。手段虽是高明却非不能破败,待自己告诉大哥后,要想出应对之法绝非难事。

    看着看着,姬梦盈又想得深了一层:高手相争、点到为止,不只因为到了这等程度,彼此对力量招式的把握均臻化境,不易造成误伤,更因为数招之间双方便知实力高下,不用拚到分生死才知雌雄。

    眼下金贤宇钢鞭虽使得兴发,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早非对手,尤其这不是因为对手战略得宜,以轻功耗他体力,而是硬碰硬、实打实的正面对决,即便被迫得精招尽出、再无保留,仍令金贤宇无力回天。这等分胜负之法,对金贤宇的自信心才是最严重的打击。

    照说两边同属一盟,又没有深仇大恨,实无须打击得如此严重,但吴羽仍以这等手段应对,要让金贤宇体无完肤的惨败,想来该是为了彻底压下远雄堡的气焰。毕竟帅为军之胆,若主帅意兴颓然,三军有十分战力也发挥不得五分。被吴羽打压下去,金贤宇胆气俱失,之后再没办法对姬平意硬呛。手段虽有些过分,但拿来对付远雄堡却让她说不出什么话。

    想通其中关键再望向场中,虽知金贤宇表面上威风八面,实则被吴羽欺负得紧,却是愈看愈心旷神怡。看着看着,姬梦盈转头一瞧,却见韩彩蝶眉头微蹙,正仔细看着吴羽的出手,也不知盘算什么,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为吴羽高兴。若非姬梦盈深知韩彩蝶与金贤宇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无论如何她不会帮金贤宇,心中的狐疑只怕早就让她动手。在吴羽身边万万容不得来个远雄堡的奸细!否则以远雄堡自以为是、行事冲动,不知吴羽何时会有性命之危。

    “又……又怎么了?”

    放轻呼吸仅以气音相询,姬梦盈纤手轻按在韩彩蝶后心,整个人都凑近了。

    先前被韩彩蝶误伤,心下虽有三分惊惧,但此时却不能发出声响让吴羽分心。她再害怕也不能不靠近。

    “瞧你紧张的样子,好像动手的是你一般……”

    “大概……很快就要轮我了。”

    听姬梦盈相询,感觉柔软纤手虽微微发颤,仍贴在自己身上,显见姬梦盈的紧张,想来自己的表情不会正常到哪儿去。

    韩彩蝶微微苦笑,虽不想与同为女子的她太接近,却不敢发出声息,娇躯甚至不敢挣扎。场中的两人都是老江湖,若有妄动岂不暴露自身所在?

    “他之所以这样打法……只是拿对方试招,这手段……是用来对付剑法的……”

    “咦?”

    听韩彩蝶这么说,姬梦盈不由得吃了一惊,转头又望向吴羽,这才发觉不对。

    吴羽的铁链虽类似长鞭打法,但以指运链,威力消减、灵巧倍增,属于轻兵器的战术,对上金贤宇直来直往的钢鞭硬拚虽各有所长,但使用重兵器的人难免动作迟滞、运转不灵,临敌时挨招的可能性极高,多半都属皮糙肉厚之辈。换了使刀剑的对手挨上几招或有伤害,偏生吴羽的铁链无锋,又链多力分,除非真使上全力,否则打上去只当搔痒,否则金贤宇哪撑得这么久?

    以吴羽的才智自然不可能不知这等打法虽是占优,但除非全力一击,否则伤不了金贤宇。若他不是耍着金贤宇玩,而是拿他试招,这疑惑自然解决。试招自是愈彻底愈好。

    若吴羽的打法专门针对剑法——姬梦盈微带疑惑地望向韩彩蝶一眼,心下却考虑以剑法对付吴羽时的种种,以她自身剑法修为……光想都觉气沮。就算不管两边功力之差,剑法所重为轻灵翔动、变化万千,极少硬拚硬架之招,与吴羽的铁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一人最多两只手、使得两柄长剑,吴羽一手却有五条铁链,一旦使将开来,数量上怎么算怎么都拚不过。

    尤其铁链虽然无锋却特别缠人,一旦与长剑接触犹如蛇缠于其上,被缠住的长剑难保轻灵,简直一被缠上便如自废武功。若吴羽对上使长剑的对手,索性用铁链硬缠,一到两条铁链缠掉一柄剑,剩下的铁链用以应战,恐怕连夫明轩都难保兵刃,只能改以肉掌应敌。

    照说吴羽的铁链算是长型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若是拉开距离便极为难缠。用长剑之人都知道,遇上使长兵刃的对手,拉近距离近身缠战才是应敌之方,偏偏吴羽的打法是右攻左守,戴了铁手套的左手握拳护在身前,挡住诸般要害,称得上攻守兼备。换了用长刀、大戟等重兵器的对手或许可以力硬破,但长剑是轻兵器,用长剑者往往不以力道为胜,除非长剑削铁如泥,硬切开防御强攻,否则以长剑之轻要突破铁手套的防御,可谓难上加难。

    当然这等兵器未必能全面克制长剑,毕竟武林中人用长剑者多,其中机变关窍难以彻底计算;但像吴羽这等铁链在武林中却少见,就算军队里都极少有。愈是少见的兵刃愈是难敌,使长剑之人缺乏对抗这等奇兵的经验,一旦对上自然要吃点亏,这种事她倒是清楚的。

    虽说场中吴羽的对手非属使剑之人,状况难做参考,但在姬梦盈思索之后却发现,即便吴羽遇上的敌人功力胜他一筹,初次遇上也必缚手缚脚;若当日对上卫纤如时他便使出全力,只怕以卫纤如功力剑法之高、临敌经验之丰,在塌云道上也要吃点小亏,万万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击退两人联手。相较之下反倒自己差得实在太远。姬梦盈不由得暗自叹息。

    不过仔细看看场中,吴羽右链灵动、左手沉稳,配合得无瑕无隙,绝非朝夕之功,想来下了一番苦功。若说他在崖下十余年便苦心孤诣创了这门功夫出来,倒不令人奇怪;旁边的韩彩蝶柳眉微蹙,显然在心中演练以自身剑法对上吴羽时的种种变化,姬梦盈自然也想像得到,吴羽之所以力创此等兵刃战法,真正的目标是对上何人?

    若换了其他对手,姬梦盈也该放心,可真正的对手武功如何她曾亲眼见过,即便隔得很远也知绝非泛泛。那日对上马轩也不知是否用上全力,真要论武功实力,胜吴羽恐怕不只两筹;即便有奇门兵刃相辅,但愈是高程度的高手相争,兵刃的差距愈不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