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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春雨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脸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肌肤,流进了脖颈。

    苏涵临感到很痛苦,明明早就不可能听见杜珉修的声音,但他的脑海里总是回响起杜珉修凄厉的惨叫。

    这让他心跳加速,难受得快要窒息。

    回到家楼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掉,苏涵临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只知道肚子很饿,裤兜里的手机响过几次,是杜珉修的爷爷......

    苏茗和林淼臣才不会关心他的安危,可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他坐在了被雨水打湿的单元楼门口的石阶,木讷地望着前方,路灯下的水凼在雨中溅起朵朵水花,细小微弱的涟漪一圈圈荡开。

    “呵。”

    苏涵临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干坏事是这样的感觉......

    原本凝重窒息的难受痛苦愧疚等等不舒服的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他果然不需要朋友,只要没有朋友,他就能永远麻木。

    有欧阳宣一个朋友就够了。

    他想着想着拨通了欧阳宣的手机:“欧阳,明天借我两千块钱吧。”

    欧阳宣语气担心:“啊?出什么事儿吗?”

    苏涵临顿了顿道:“明天我再告诉你,记得带钱。”

    *

    苏涵临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苏茗和林淼臣在客厅看晚间新闻......没人理他。

    “我回来了,”苏涵临浑身湿透,仍然笑意款款地和他们打招呼,“我吃过了,不饿,我先去洗澡。”

    苏茗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尖紧蹙地“嗯”了一声。

    *

    秦浔的书房密室。

    “......是欧阳告诉你的吧?”苏涵临抿了会儿唇,冲击的记忆让他的头有点晕,“他这人重感情,很容易被你骗。”

    秦浔耸肩勾唇,不置可否。

    苏涵临周身皮肤不受控制地颤栗:“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秦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么生气?他也没说太多,就说那天后再也没见过杜珉修,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人间蒸发的不止是他,”苏涵临嗓音浑浊,“那天对付他的人也都人间蒸发了,我当时很害怕,开始意识到杜珉修或许不是一般人。

    我去了他家,邻居说他们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房子倒是没有卖,家具什么的也留在那儿,他们走得很匆忙......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满意了吗?”

    苏涵临漠然地抬眼看向他。

    秦浔的心仿似被他的眼神刺痛,他抽了下唇角掩盖那点心痛,低头把玩着那只手表:

    “当然......还不够、满意......杜珉修的家人对付了那些混子流氓,却轻易放过了幕后主使的你?直到现在杜珉修才又重新出现,为什么?对你太情深义重,舍不得?”

    “不知道,可能想要亲自对付我吧,”苏涵临越回忆越头疼,“那天他伤得应该很重,也许最近一两年才差不多恢复,所以感觉是时候从我身上讨债了。”

    “不错,有理有据,我相信你。”秦浔颔首。

    突然,他兴致勃勃地飞快抓住苏涵临的左手腕,苏涵临蓦地呼吸一窒:“你干什么?”

    “为你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