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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啦,我承认……是我没有勇气听。”

    “为什么?你认为我说的不是你想听的答案?”

    季竮用一个亲吻代替回答,间接坦承他的恐惧。

    “老实说……”泱泱嘴角漾起一个淘气的笑。“我冲进去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我的画。”

    “嗯。”

    “因为没有它们……我就不会遇见你。在失去它们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她仰起脸,渴求一个深切的吻。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她必须张开全身每个细胞代替视觉去感受;也因为如此,她变得更加敏感,所有感官都像是有了生命。

    要不是几小时前才从鬼门关前回来,要不是身上还带着伤,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献上自己。同时,季竮也转开脸,努力深呼吸。泱泱知道他也同样陷入渴求的煎熬,努力压抑想占有的冲动。

    “你知道我……”

    “嗯,我知道。”泱泱回吻,暗示必须到此为止。“画室怎么样了?”

    “很糟。但你放心,我会尽快盖一幢新的屋子给你。”季竮发现她神情有异。“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她试着坐起来,不管眼睛刺痛着,突然扯下覆盖的纱布。

    她望着季竮,这个她最初、也是最终的爱。她收起平时的理直气壮、直率和任性,她握住季竮的手,藉着他手心的热度帮她说出这可能改变一生的决定。

    “季竮,我──”

    “泱泱,”他又在她开口时抢先说:“答应我,当新的画室盖好时……我们在那举行婚礼,好吗?”

    “季竮,你冷静一点。”

    “不,这一点也不仓卒,更不是冲动做的决定,我早就计划着了。”

    “可是我……我不能……我不能跟你结婚。”

    “什么?”季竮不愿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于是反问,想再给她一次机会。“你不是才说爱我?”

    “我爱你,但……那跟结婚是两回事,我觉得现在不是谈它的好时机。”

    “好。”季竮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于是让步的说:“现在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出院了再说。”

    “就算出了院,我也不会再谈这件事。”泱泱双手紧抓着被单,但神情却坚毅绝决。“我不会再回季家了。”

    “泱泱,你在说什么?”

    “这场火让我想通一些事。我不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下受保护;我的画之所以感动你,是因为它有生命力,但在那幢豪宅里、在你身边,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的绘画生命很快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