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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碎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丫照进阶梯教室,容纳近100人的偌大空间雅雀无声,只余笔落试卷的沙沙簌簌声。

    之南反复检查两遍后才放下笔。

    高等数学是最后一门,近一个月昏天黑地的备考到此刻才真正落下帷幕。

    她绷着的那根弦顿时松了。

    离结束还有十来分钟,她不禁支着下巴望窗外,有些苦闷。

    江廷为人之慷慨大方她早有见闻,单看前两任价格不菲的分手费,之南本以为自己也差不到哪。

    结果一个月过去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响。

    别说分手费了,连张银行卡都没看到。

    这个人到他这里怎么这么抠搜,之南顿觉无奈,好歹转个账啊。

    不过从他牙慧里拾来的那小几十万还在银行里存着,游学暂时去不了,之南准备另作他用。

    她又想到路过科技园时,圆桌上西装革履的学子聊及未来之眼里放光,慷慨激昂。

    这笔钱或许可以凭资金入股做个创业首投,但是要投什么项目呢?

    暂时没有主意。

    想着想着她思绪百转千回,又想到了江廷,想到

    那晚莫名其妙的电话。

    那天的之南在图书馆艰苦奋战了一天,脑子里的货币银行学知识如弹珠般噼里啪啦炸开。

    她耷拉着眼皮,她对着陆一淮的信息框发了个棒槌,她回到宿舍直接倒头就睡。

    不过十点,便已困得不成样子。

    迷蒙惺忪中,手机似乎在响,那会的她早忘了不接陌生号码的事,看了眼一长串的数字接起放在耳边。

    连续好几个瓮声瓮气的“....喂”,那边却悄然无声,静得古怪。

    之南不禁看一眼,说没人说话就挂了啊,正准备挂断,听筒里却传来一声低哑的男声。

    “....可能打错了。”

    熟悉的腔调让之南顿时一震,瞌睡也没了。

    那边说完却没有挂断之意,只有压抑之极的呼吸一声一声透过听筒,缠绕在她耳边。

    仿佛刚才那句话是骤开的阀门,男人再也忍耐不下。

    几秒后,之南挂断电话,同时也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最初便没想和他有结果,如今多一分一秒的纠缠于她都是不利。

    一阵清脆悠长的响铃将她从记忆里拉回,伴随着教室热火朝天的气氛,燕大魔鬼式的期末月终于安然度过。

    交卷后,之南收拾东西沿着人流往外走,姜娆早在楼道等候。

    周围雀跃人潮,明媚如光,就她跟第一次牵出来溜达的小博美,纠结又忐忑。

    “非得今天?”她挨着之南,小声嘟囔,“要不咱换个日子,我有点害怕?”

    “大姐,明天就放假了,还能换到哪?而且二五七他要去微缩模型教室,必得路过琴房。”

    之南说,“而且今天周元洛以然他们也在考试,肯定不会陪同,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