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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陶然心花怒放,舞台上表演结束后的容凌更是唇角向上勾起,就好像是在对着他笑一般。

    幸亏现场人挤着人,陶然才没能在幸福的笼罩中晕倒在原地。

    就连轮到其他练习生表演,容凌坐回原位,陶然也觉得她的目光似乎时不时地朝自己扫来。

    陶然觉得,这未必是错觉,毕竟他堂堂一个富二代,挤在这群臭吊丝堆里,怎么说也是鹤立鸡群,被小美人一眼看中,简直再顺理成章不过。

    于是活动结束,选手和助理们一起离开时,他想也不想地挤开狂热的粉丝来到容凌身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容凌,可以签个名吗?”

    容凌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陶然如获至宝地将签名捧在胸前,跟别的粉丝一样喊出口号,“容凌加油!”

    “好。”容凌微笑着点点头,“以后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我哦~”

    她在屏幕里的形象向来都是孤高清冷,冷不丁像是撒娇般说出这句话,无意中的反差瞬间引发众粉丝响应:“好,容凌加油!”

    “容凌你是最棒的!”

    纳威助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是刚面对面和容凌说话过的陶然最为卖力。

    旁边挽着容凌手臂的宁暮雪看着这个一脸痴笑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将容凌的手挽得更紧。

    从早上出发到外市参加活动,等终于可以回去的时候,机舱的玻璃外已经是如同墨一般的黑夜。

    坐在窗边的宁暮雪稍稍低头,见到底下城市灯火璀璨的夜景,不禁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真难忘呀,四舍五入算起来,她也和容凌一起旅游过了呢。

    这般想着,宁暮雪又偏头看向就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容凌。

    不知何时,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即便整张脸被眼罩遮住了一大半,精致的侧影轮廓依旧带着几分专属于她的冷意和慵懒。

    唯独红唇好比玫瑰般艳丽的色彩,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带着蛊惑的意味……

    滴的一声后,广播突然响起:“乘客您好,本次航班将由……”

    宁暮雪悬崖勒马,有些失神地从自己的念想中醒过来。

    “呼~”她轻舒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刹那间想起活动时容凌那些叫破了嗓子的女粉丝。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男女通杀的顶级美颜?

    宁暮雪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摇出去,却越发生出烦躁。

    索性将毯子盖到自己头上,整个人瘫在宽敞的位置上也睡过去。

    梦中,容凌并不是那么好受。

    她竟然又回到了前世死前的那一刻,陶然逼近的脚步,喉咙被掐住时的窒息,以及下坠时无尽的失重感……

    “不,不要。”她在潜意识里道,“别过来……”

    “容凌。”耳边传来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容凌你怎么了?”

    “容凌你快醒醒!”

    像是一片玻璃被人用力打碎,容凌从无尽的黑暗中逃脱出来,睁开眼依旧是黑暗。

    她取下眼罩,对上一双关切的眼,以及宁暮雪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你怎么了?”

    刚从前世的幻境中醒过来,容凌这个时候显然不大想同她说话:“没事。”

    说罢,便别过脸不再看她。

    宁暮雪只当是她做了噩梦心情不好,轻轻拍了拍容凌的肩:“没事,马上就要到了,回去就可以好好休息。”

    容凌闭目养神,没有回答。

    机场离节目拍摄的地方并不远,她们只是小爱豆,又不是每次出入都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的大明星,助理干脆打了两辆车回去,容凌和宁暮雪一起坐到后排。

    在飞机上醒来后,容凌便无比清醒,她将头抵在车窗上,看见窗外无边深邃静谧的海。

    节目的拍摄本就是在某沿海城市进行,见到海自然也不足为奇。

    就连每天在练习室的窗外,都能看见蓝天白云下的沙滩海浪。

    而此时,容凌却难得生出想要去海边走走的冲动。

    下车后,助理忙催着道:“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录节目呢。”

    宁暮雪牵着容凌的手刚准备道别,却听见她的声音:“我不困,想去海边逛逛。”

    小助理目光落到二人交叉在一起的手上,心领神会:“年轻就是好,不像我们老年人一折腾就又困又累,去吧,注意安全啊。”

    原本早就想睡觉的宁暮雪看看容凌,再看看楼上的宿舍,两相衡量,忍痛舍弃后者,跟上容凌的脚步。

    夜晚的海边带着微微的潮意,风从身后吹乱长发,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映在海面,又明又亮。

    白日里偶尔也会有练习生来沙滩散心,等到了晚上,却安静得只能听闻浪潮和风的动静。

    容凌索性赤脚踩在细碎的沙滩上,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就好像要奔赴那一轮明月。

    “容凌。”宁暮雪在身后叫她,“你等等我。”

    容凌自是听不进去,在飞机上梦魇一场,此刻还有些冷汗过后的黏腻不适,容凌想也不想,脱掉自己的外套,任它落在沙地上。

    然后是衬衫,短裙……

    她每向前走几步,身上的衣物便应声而落,最后只剩下贴身的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