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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掐,谁都看出曹吉祥底气不足,退一万步说,方远只是千户,和宋诚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会瞒着上官带人行刺?行刺正三品指挥使,什么严重,他会不知道?

    宋诚见朱祁镇脸色越来越难看,道:“皇上可传余乐作证。”

    余乐是锦衣卫另一个千户,奉命在另一处埋伏,却因为宋诚没有去右安门而守了个空。宋诚遇刺后,锦衣卫密切监视东厂的番子,余乐收队回来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刚才方远说另一队在到右安门的路上埋伏,宋诚便想到这人了。

    曹吉祥脸色大变,怒道:“宋诚,休要欺人太甚。”

    被捉到痛脚了吗?宋诚笑眯眯道:“传余乐时,曹公公和方远应该暂避。曹公公,这可是为你洗涮冤屈的好机会。”

    你不是说你冤枉吗?且看你派来刺杀我的另一队怎么说。

    “宋诚,你勾结方远,假扮行刺,意图蒙敝皇上,如今真相败露,就顾左右而言他了吗?”曹吉祥急眼了,开始口不择言。

    宋诚轻笑一声,道:“哦,我活腻了,找东厂的千户带人刺杀我。”

    “哈哈哈……”顾淳狂笑,道:“曹公公应该说方远活腻了,求宋大人打伤自己更好些。”

    王砌和郑宜一看地上脸色惨白,右肩被打成筛子的方远,也笑了,道:“可不是。”

    曹大伴啊,你太给朕丢脸了。朱祁镇抚额,道:“传余乐,今天必须把这事弄清楚。”不弄清楚,显得朕很无能哪。

    “方远还不快快招供,待余乐到来,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曹吉祥大急,出声恫吓。

    方远又不是傻子,岂有不知余乐来了,将水落石出?他伤成这样,曹吉祥不仅没有一句话安慰,反而让他背黑锅,他对曹吉祥已恨之入骨,不肯口头上输他,反唇相讥道:“需要招供的是曹公公吧。”

    “把他们带下去。”朱祁镇吩咐。留这俩货在这里,实在让他大倒胃口。

    宋诚示意一下,方远和曹吉祥被抬了下去,两人分置楼下两个房间,以免再吵起来,为余乐知晓。

    余乐很快来了,见朱祁镇高坐主位进行问讯,暗暗吃惊,皇帝面前,他可不敢说谎,把今早曹吉祥叫他过去,交待他带五十人在民居埋伏,待宋诚的马车经过时冲出来,不惜代价把宋诚杀了的经过说了。

    朱祁镇道:“你敢当面和曹大伴对质吗?”

    话已经说出去了,不搞倒曹吉祥,东厂哪有他立足之处?说不定会被曹吉祥搞死。余乐一咬牙,道:“臣敢。”

    曹吉祥被抬上楼,见余乐站在下首,马上叫道:“余乐,快告诉皇上,咱家没有吩咐你做事。”

    余乐苦笑:“曹公公,标下已经全说了。”

    来的路上,锦衣卫的番子把两人互掐的事告诉他了,他和方远是儿女亲家,哪肯见他为火铳所伤,又受此不白之冤?行刺官员,形同谋反,那是要诛九族的,要是方远定罪,他的女儿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