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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说过云奕父亲风流,不常归家,虽挂个国公名头,却不参政务。偌大云府只有云奕一个嫡子撑着,云夫人和其女儿打理琐事,那些姨娘庶子庶女们都在幽州本家。

    没想到看似顺风顺水的背后,他和母亲、妹妹竟经历那么多的艰辛。那些他杀害姨娘庶弟的传闻,可能是他的自保反击?

    他为什么不解释呢?还故意教她误解他是“弑母杀弟”的恶人。

    不过他本来就坏,两次威胁她要剁了小侄子,屡次针对她和郑译,拆散他们姻缘……

    可想想,他嘴上说得凶狠,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这次竟自损家族利益帮忙救皇兄……

    正胡思乱想,云夫人突然站起指着她,对云奕说:“你处心积虑为她,你以为这个女人会记得你的好?同门兄弟尚能在你背后下杀手,你指望一个你亡她家国的女人真跟你好,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她会害死你的!”

    李允宁摇头,她从没想过报亡国之仇。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与强盛的新朝对抗?云奕是新朝建立的头等功臣,害他,等于和新朝为敌。她亲人尚在,怎敢妄为?云奕揉了揉眉心,转身拉起李允宁的手想往外走,“母亲,你累了,需要休息。”

    “呵呵呵呵……”云夫人长声冷笑,指着李允宁拔高嗓音,“这个女人,刚刚还说你是在糟践她,不想留在我们云家苟且偷生。奕儿,你执迷不悟、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云奕回头,定定地注视云夫人,吐字清晰地道:“母亲,您近来急燥易怒,是为肝火旺盛,我请府医给您开几副清心降火的方子。”

    不顾云夫人涨红的脸、怒视的眼,他看了下李允宁,继续,“我和她最近就不在府里碍您的眼了,今天会搬到京郊温泉山庄去,过年再回来。您好生保重身体。”

    “你、你个逆子——”

    云夫人指着云奕啐骂,可人已走远。

    门外云夫人的近侍嬷嬷进来伺候,见主子瘫坐椅上,面色红烫如烧,胸口剧烈起伏,一副气得半死的模样。

    嬷嬷忙倒了杯茶给云夫人喝上几口,又替她拍背顺气,安抚道:“世子久在军营,不沾女色,突然得了个貌美乖巧的婢子,一时情热在所难免,夫人不要过虑担忧。”

    云夫人脸色好转几分,嬷嬷分析说:“世子若真心待她,肯定闹着纳妾娶妻,只放身边当个无名无分的通房,还是把她当个玩意。过段时间腻了就丢开手了,夫人不必太掬着他,反伤了母子情分。”

    云夫人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奕儿主意大得很。越是闷不吭声,我越害怕。”

    提起往年旧事,“那一年,姨娘和庶子设计害他,老爷和稀泥劝奕儿算了。奕儿养伤时答应得好,既往不咎,等伤好转头捅死了庶子,姨娘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老爷做主,奕儿直接让人吊死了她。”

    “这孩子,想做的事都是闷在心里,哪会和我当娘的商量。我一点管不住他。”

    嬷嬷不禁担忧:“那照夫人看……”

    “还得从那个傻子身上入手。”云夫人眼中掠过一抹狠意,“寻到机会,我必定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