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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

    陶桃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用毛巾包起半湿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脑袋,从卫生间往客厅看去。

    只见殷秋实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面前是客厅的长条沙发。

    听见卫生间这边传来动静,男人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陶桃,并向沙发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姿势。

    陶桃:“……”

    这架势不像要听她解释,而是准备刑讯逼供。

    陶桃喉咙滚了两下,咽了口唾沫,乖巧地坐到沙发上。

    抬起头,迎面对上殷秋实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心虚的她赶紧又垂下脑袋,顾左右而言他:“事情是这样的,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呃,就是泡澡的时候,突然性致又来了,所以临时起意……”

    “别骗我,我不瞎。”殷秋实歪着脑袋,无情地揭穿了她。

    陶桃顿时把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眼里,眼睛心虚地向左右飘忽,头低到几乎要杵在胸前那两团巨乳上。

    她从未听殷秋实用这种口吻说过话。

    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命根子果真等同于男人的尊严,看来殷秋实亦不能免俗。

    不知为何,陶桃忽然间有些失落。

    或许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在一开始口口声声说着不介意,末了却仍因为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而一拍两散。

    陶桃轻轻抿住嘴唇,开始认真思忖,是该找个理由安慰他,还是趁没有培养好感情时,早早让他知难而退。

    越迟放手,就会越舍不得,最后变成藕断丝连的纠缠,如同一种互相折磨。

    正沉思着,殷秋实突然主动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陶桃茫然地抬起头:“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没满足。”殷秋实耐心地解释道。

    “……”陶桃一时语塞。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不伤害处男脆弱的自尊心啊!

    她嘴唇拉成一条直线,太阳穴突突直跳,在腹中尽可能委婉地酝酿语言。

    最后决定选择一种非常做作的撒娇口吻,脸上熟练地挂起笑容,冲殷秋实抛了个媚眼,嗔怪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哦!天天这样,对男性来说太伤身体了,人家舍不得你劳累嘛!”

    娇滴滴酸溜溜的话语一出口,陶桃自己先忍不住龇了个牙。

    虽然肉麻了些,但对大部分男人来说都很受用。通常软声细语安慰几句,最好再夸奖一下对方性能力,这件事就能和平收场了。

    但殷秋实显然不吃这套。

    他撇过脑袋,短暂地移开了一下眼神,似乎在盘算该如何回应。末了又正过脸来,盯着陶桃,面无表情地认真道:“但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该死,他杠上了。

    既然planA的安慰不管用,那就实行planB,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陶桃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扬起下巴,用鼻孔看向殷秋实,痞里痞气地耸了耸肩,敷衍地揶揄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够本事?没关系,不解决也行,我早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