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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点个蛋,皇帝言出法随,追根究底得有人执行,皇权的底气并非来自虚无的上天,而是三十万京营、二十万京卫、十万亲军、天下百万边军,如今边军已废,亲军暗探被我斩杀,剩下的不过是空架子,京卫在本侯手中,三十万京营不堪一击,那皇权的依仗还有什么?只会动嘴的一群腐朽的读书人吗?”

    咯咯咯…

    信王牙齿打颤,惹得林威眉头一皱,不想与他再说话。

    回头大力一拍丁绍轼的肩膀,“首辅大人,林某问你个小问题,陛下昨日知晓我怒杀白皮鬼,把教会和他们牵连的官员下狱后,是什么态度?”

    丁绍轼快速回忆一下答道,“陛下没有反应,他们又不是大明人,且他们是很少一部分人。”

    林威点点头,“那就是完全不在乎,与林某所猜差不多,其实大明朝的很多问题都能从皇帝不在乎的态度中看出来,皇帝眼里只有皇权,其余再无任何东西,但皇权就是被他眼里不在乎的东西一点点啃掉了。”

    丁绍轼完全没听明白林威的意思,结结巴巴道,“什…什…什么?”

    林威笑了笑,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首辅大人,我们是同道中人吗?或许曾经是,但你的路很短,你认为自己走到尽头了,林某却在继续开路。”

    丁绍轼没有害怕,而是郑重躬身,“大将军,国家有法度,法不可废,会审需要圣旨。”

    “别激动,今天不是世界末日。林某说了审叛逆那就是审叛逆。并非林某今日簪越律法,而是大明律法被滥用了。林某在诏狱审问叛逆的时候,律法依据在哪里?林某在浙江审问士绅的时候,律法依据在哪里?林某在洛阳审藩王的时候,律法依据在哪里?”

    丁绍轼再次躬身,“侯爷在诏狱有陛下口谕,在浙江、在洛阳有钦差身份。”

    脖子还挺硬,林威呵呵一笑,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错,林某在诏狱并没有获得律法之权。在浙江和洛阳的行刑权,来自我自己。”

    说到这,林威笑着一摆手,“丁大人,杨大人,信王殿下,林某送三位一句话,刀枪出政权。大明的武权已经被我拿走了,武权为基的一切权力此刻完全处于虚空,林某唾手可得,不需要什么圣旨,别逼我言出法随。”

    三人猛得抬头,丁绍轼两眼震惊,杨涟恍然大悟,信王则再次面露惊恐。

    林威一歪嘴,淡淡说道,“给你们一个时辰准备,上午巳时准点开堂,本侯来审。谁敢缺席,按同谋论处。”

    两人望着大步离去的林威,僵硬回头瞧了一眼呆滞的信王。没错,宛平侯随时可以‘言出法随’,京卫一动,京城毫无招架能力。

    一刻钟后,三人来到乾清殿。

    皇帝才知道林威把英国公父子、云梦公主和关大河师徒关押的消息,也刚知道他处决藩王后,竟然‘翻旧账’会审。

    纯属有病,纯属羞辱。

    但天启皇帝是谁,是把人性隐忍利用到极致的皇帝。

    “刀枪出政权、刀枪出政权、刀枪出政权…”

    连续咀嚼了几遍,皇帝一挥手,“下旨,宛平侯主审致仕大员和福王谋反案、审讯教会人员谋逆案,令藩王出宫旁听,朕倒要看看林威能忍到什么时候,他不入皇城,一切都是瞎折腾。”

    两人松口气,躬身离开。

    信王欲跟着离开,皇帝又把他叫住。

    “四弟去哪里?”

    “臣弟…”

    皇帝对信王的态度比林威还缺耐心,刚开口就打断,“好了,你不需要去旁听,皇妹眼看快生了,林威却不入宫看自己的妻子,去陪陪你的姐姐。”

    朱由检对这个命令倒是领悟的很快,一点就透,连忙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