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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军骑士挥舞着弯刀,向元军砍去。元军长枪手们也不甘示弱,用手中的长枪刺向乃颜的骑兵。

    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们毫不留情,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下,公平合理。

    “刺!”

    一众元军将校们大吼一声。

    然而,当元军士兵手中的长枪戳中战马之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袭来。巨大的撞击让长枪瞬间折断,而持枪的士兵霎那间已被跟进的战马撞飞出去。

    无数普通元军士兵被撞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潮湿、泥泞不堪的地上,头盔滚落一旁。仰面朝天的伤兵们满脸都是惊恐和绝望,大口大口的想要呼吸,却发现越来越困难。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乃颜的联军根本不给阿术任何喘息机会,战马过后,倒下的元军被直接踩死。

    “长枪兵上前,挡住叛军!”

    “擂鼓,助威!”

    “杀杀杀!”

    元军喊杀声震慑云霄,数万长枪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悍不畏死地前进着,犹如一面面山墙。

    “刺!”

    元军将校们再次怒吼着。

    战况极其惨烈,元军一队长枪兵死绝之后紧随其后再上一队,完全是拿人命往里面填,以此来对抗冲锋的联军骑兵。

    一时间,草原上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鲜血四射。

    此时,乃颜的骑兵和阿术的元军士兵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命。

    仗打到这个份上,可以说完全就是对砍,你砍死我,我捅死你,根本没有什么谋略可言。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别闹了。

    这种情况下的两军对垒、生死大战是不需要什么谋略的。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人命,拼的就是谁的人多,拼的就是谁能撑得更久一些。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诸葛武侯,张良、韩信来了也只能摇摇头干瞪眼。白屠夫骂骂咧咧登场之后只说了一个字:“握草。”

    “投标枪!”阿术再次下令道。

    随着统帅的一声令下,数千支标枪从长枪兵的身后被投掷出去。

    这些标枪在空中交错飞舞,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网,快速向着联军飞去。

    冲锋的联军骑兵与漫天的标枪呈相对运动之势,致使标枪速度加快,力度增大。

    数千标枪如同一阵疾风,席卷着整个战场。

    向前冲锋的联军士兵们,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标枪破开战甲,没入自己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霎时传遍脑海。

    在这一瞬间,战场上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

    元军投掷出的标枪命中率极高,威力也比羽箭大得多,许多联军士兵被直接穿透了身体,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西拉木伦河畔,整个中路战场宛如一台启动了的巨大的绞肉机一般,不管是元军还是联军,损失都极其严重。

    尸横遍野,堆积如山。

    鲜血染红了大地,逐渐汇聚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小河,蜿蜒曲折流淌在草原之上。

    阿术站在阵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

    于阿术而言,那些曾一同并肩战斗过的“兄弟”们的生命,在其眼里不过是实现目标的踏脚石罢了。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当年,阿术在广州路的失利,已经令忽必烈勃然大怒,若非当时伯颜等人的求情,恐怕他早已被处决。

    此后,阿术虽然侥幸存活,但多年来一直处于边缘地位。倘若此次战役再度失败,阿术的结局恐怕会十分凄惨。

    种种往事浮现在阿术的脑海中,从广州路的惨败,再到阿里海牙全家的惨死,这一刻的阿术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无路可走的阿术根本不会同情那些不断死去的普通士卒,更不会为他们的死亡感到哪怕一丝丝的悲伤。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阿术暗道。

    战马嘶鸣,号角高昂。

    双方的士兵不断倒下,战争的残酷场面犹如一幅血腥的画面,令人胆寒。

    同时,位于两翼的战斗也是同样的惨烈。双方将士手持弯刀、长枪,战斧、铁锤不断向对方身上招呼着。联军人多势众,但元军装备更加精良,双方呈现胶着状态,短时间内谁也吃不掉对方。

    “噗!”

    混战之中,一名元军小将被失都儿一枪戳中。

    “去死吧!”

    失都儿说完又把手中的长枪在元军小将的胸膛中转了两圈,然后急速拔出。

    元军小将的胸膛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从窟窿里呲出来,热血喷了失都儿一脸。

    随即,这名元军小将举着战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口鼻之中鲜血直流,坠马而死。

    而这,仅仅是整个战场上的冰山一角。

    这场战斗从巳时开始一直持续到申时,长达三四个时辰的缠斗已经让双方人困马乏。

    而令交战双方谁也想不到的是,此时,一大股精锐骑兵早已经从上都出发,一路向东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