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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媞祯被激止不住冷笑,“真是造孽!”

    周宜水叹立刻口气,“别怪慎哥哥疑心,就是天工造物,都造不出音容笑貌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就连我都以为……”

    媞祯睨了他一眼,“他以为是他,你以为是你,你们以为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把我给搭进去了,你最好把这个愚蠢的想法咽肚子里,想都不要想,我没那么不堪,连个人都分不清。”

    她眼里腥着光,又置地铿锵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顶顶是真言良句,一时间周宜水也被震了住。

    他急忙撵她,“那……那你赶快去王府跟小殿下解释清楚吧,那天他搁门口就晕倒了,还是我给帮衬着抬上了车。”

    那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她自个都不堪想,温钰是个端端正正的正人君子,连句骂人的荤话都不会说,偏偏她家里的人都是嘴巴厉害的,句句惯不饶人。

    温钰本就过了病,再受一头气,还被人羞辱,他骂不出口,就要窝心里难受,滚油煎似的熬着,肯定气魔怔了。

    如今过了这些天,都是在消寂的情绪里度过,只怕病情也不见得好,误会离析还跟着叠加,不知温钰是不是有心气儿的,要是她自己,肯定一刀子捅死对方。

    一想着这遭无故的孽债,她就跟着头疼,掉头就往濯缨水阁的方向走。

    周宜水以为她昏头了,忙追了几步,“你干嘛去,大门口在那边儿,不是气糊涂了。”

    “你总得让我换了这身捂馊的衣裳,再好好梳洗一下吧,没得着一副邋遢样过去叫人笑话。”

    正巧她想起件事,往后退了退,“如今事情了了,就把人撤了吧,你现在赶快回家去,我托高琪给你带了点事做,烦你做得好,不然我饶不得你泄密这个事。”

    他抱着胸心虚的笑,当初说秃噜了嘴,便把媞祯相好的事给卖了,可不殷勤答应得嘴快。

    “咱们这些年的老交情,什么烦不烦的,都应该的。”

    媞祯立刻怼过去,“你原是该的!”

    火苗子直往上翻涌,可气也气过了,终究于事无补,回到自个屋里泡起水浴也不得舒展,心下压着事,什么都提不起劲,把身子头发搓干净,就捞了毯子裹着上了岸。

    挑挑捡捡,最后指了见湘水色芙蓉秀纹的衣裳,梳好头发,戴上点翠珍珠钗,就从一到屏风绕了出来。

    屋子里静寂得过分,偶尔有飞过黄鹂清脆的啼叫,难得趁底下人收拾礼物歇会脚,谁知转角就被一双眼睛盯了住。

    见着她形色匆匆,石慎的脸迅速冷下来,“刚回来你要到哪儿去?”

    媞祯也不介意跟他针锋相对,“小别会情郎,不然哥哥以为呢?”

    石慎的脸拉了足有八尺长,“什么昏话,小姑娘家家搭口说也不害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现在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未必受得了这个羞辱,你别想了。”

    媞祯死死盯着他,对他武断和掌控讨厌至极。

    “你以为你很伟大?以为你这小孩子的把戏能够拯救了我?浑过了这么久,大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