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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来讲,受“原动力”的束缚,一个智慧生物在同一时刻只能踏身一个命途,或许宇宙中并不缺乏能够驱使两个甚至多个命途力量的奇才,但也只能是驱使,而不是踏身。

    就拿五月自己来举例子,虽然他体内有着「毁灭」、「记忆」、「开拓」、「均衡」,四种神力,但其实,他直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究极生物,从未踏身任何一个命途,只是恰好能使用它们,是经典的“驱使”型选手。

    又拿五月的老妹来说,虽然她也是毁灭和存护双命途选手,但同一时刻也只能驱使一个命途的力量,与罗刹相比,星无法达到“同时”。

    而罗刹倒好,根据五月的分析,他的血液中同时存在「丰饶」与「秩序」两种命途的行迹,而且彼此交融彼此平衡,看似丰饶的治愈中蕴含着秩序的权柄,看似秩序的审判却又蕴含着丰饶的救赎。

    这两种行迹在罗刹体内达到了微妙的平衡,这绝不是用简单的“驱使”或“切换”就能形容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时踏身”。

    “先生这么问,倒是好让在下为难啊……”

    罗刹皱起眉头,思考良久后,说道,

    “如果先生说的「秩序」,指的是‘太一’的话……那么抱歉,在下与祂没有任何关联,自打我记事那天起,「秩序」的太一就已经被「同谐」的希佩所同化了。

    但如果你说的「秩序」指的是净庭教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刹的眉头几乎皱成了麻线团,同样拥有“奥托性思维”的五月,立刻就知道,对方这是要开始编故事了。

    不过……听听又有何妨?

    小五月倒是挺好奇,罗刹要编一个怎样的故事来应付自己。

    “我曾在净庭教会生活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罗刹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无法认同‘净庭’的理念,所以我离开了那里……现在,我只是一名游走于星海的商人。”

    “听你的意思是,净庭发生了巨变?”

    小五月饶有兴趣的说道,

    “不如说出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

    罗刹被五月直言不讳的话语噎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解释道,

    “‘净庭’并不是最近才发生了巨变,而是在‘太一’陨落过后……神明的陨落对于神仆的打击是巨大的,原本扞卫着‘秩序’的净庭上下乱作一团。

    部分别有用心的净庭权贵,趁机掌握了整个净庭,神明的陨落虽然使他们的内心如空洞般惶恐,但他们手中的权利和野心却是弥补这层空洞的最佳材料。

    之后的事,相信不用我说,先生也会猜到,人民们本就千疮百孔的信仰,成为了滋生权贵腐朽的温床。”

    罗刹像是被五月打开的话匣子一般,一连串的故事向五月倾诉而出,

    “小时候的我面临了一次机会,可以让我逃出净庭,但我犹豫了,因为那时的我身边还有这不能放弃的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当那位为人民付出一切的圣女,被净庭判以绞刑……自那之后,我便深刻认识到,失去了‘秩序’的净庭,是有多么的错误与荒诞。”

    “我带着她的遗体逃离了净庭,拜访了仙舟,渴求长生不死之药,希望这能让她那早已冰冷的心脏重新跳动……可事实是,仙舟拒绝了我,并驱赶了我,判我十年之内都不得踏上任何一艘仙舟。

    在我濒临绝望之际,自称为丰饶民的人找到了我,在我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后,那位‘药师’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丰饶」的力量。

    我把全部的力量都注入到她的遗体……她活过来了,却是以一种怪物般的姿态,当她嘶吼着向我发起进攻时,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我将她复活的行为,只是徒增她痛苦……是我错了。”

    “在亲手将已经变成怪物的她了结后,「秩序」的命途回应了我想要改变净庭的决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祖辈爷爷,就是秩序令使的原因。总之,在身负「丰饶」之力的情况下,「秩序」的命途也回应了我的决心。”

    “但在教会无尽的欲望前,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索性丰饶的力量使我寿命大增,我在宇宙中行商,积累财富作为反抗净庭的资本;为了不让圣女的精神被时间掩埋,我在一颗星球上开了一家孤儿院,即是将她的精神带给后人,也是为了培养我未来反抗净庭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