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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蠕虫

    如非必要,其实刑应烛是不会出门的,更别提外面还电闪雷鸣地下着那么大的雨。

    其实刑应烛并不太在意刁乐语的失踪,他只在乎别人守没守他的规矩。若是别人犯了他的规矩,他也不大在乎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今天肯纡尊降贵地陪盛钊出来找人,其实是为了这场雨。

    商都市是内陆气候,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虽然夏季多雨,但也从来下不到这种程度,眼瞅着快下成水灾了。

    这场雨来得不明不白,看着短时间内还没有停止的趋势,刑应烛便琢磨着有些不对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这已经反常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盛钊倒不知道刑应烛心里的打算,他从刑应烛说出那句跟他一起去之后就宕机了,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地偷瞄刑应烛。

    ——这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啊,盛钊心想。

    他的前任“同事”曾跟他说过,在这工作了三年都没见刑应烛出过一次门。熊向松也说刑应烛规矩颇大,晚上八点之后天大的事儿也不许人出那栋楼。

    但是……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盛钊不由得又多看了刑应烛一眼。

    他身高腿长,手里稳稳地打着一把宽大的长柄雨伞,下巴尖埋在风衣领子里,一言不发时,看起来有些冷淡。

    盛钊忽然毫无预兆地想起了那个莫名的“窝边草”念头——他心说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客气,但起码这种时候瞧着还是挺靠谱的。加上脸又那么加分,就算是真的爱吃窝边草,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拒绝。

    不对,我想这个干什么,盛钊晃晃脑袋,在心里自我唾弃道: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

    “从楼门口出来到这,二十米不到的距离你看了我六次了。”刑应烛说:“看什么?”

    “熊哥说,楼里这些租户晚上八点之后都不让出门?”盛钊好奇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刑应烛说:“是我的规矩。”

    刑应烛好像就是有这个能耐,一张嘴就能把天直接聊死,噎得人家直接忘记那张脸带来的杀伤力。

    盛钊无语地看着他,说道:“现代社会哪个成年人会老老实实守门禁啊,要是他们违反了呢,你能怎么?”

    “不怎么。”刑应烛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盛钊,似笑非笑道:“那就可以永远别回来了。”

    盛钊:“……”

    我收回我刚刚的想法,盛钊想,这什么人啊,也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