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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应烛这次没回答,他私下环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才伸出手来,动作熟稔地拍了拍那块碑。

    从盛钊的视角看过去,他拍的不像是个冷冰冰的石雕,而像是什么老朋友的肩膀一样。

    盛钊:“……”

    我有一个猜测,盛钊木然地想。

    还不等他自己在心里自问自答一下,他的猜测就成真了。

    刑应烛手下那块石碑忽然毫无征兆地嗡鸣起来,分明是沉重的实心石块,却愣是原地震颤了起来,连带着周遭一片土地都震得厉害。

    盛钊脚下不稳,一下子保持不了平衡,踉跄了一步向后倒去,被刑应烛一把捞住了。

    “多吃点钙片补补。”刑老板说:“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虚呢。”

    盛钊:“……”

    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盛钊心里吐槽的这点功夫,刑应烛已经把他“拎”回了地面上,按着他的肩膀帮他站稳了。

    这一眼之间,盛钊才发现,那座灰扑扑的石雕上忽然毫无征兆地泛起了一层奶白色的荧光。片刻后,那光像是一层剥落的膜,从石雕上飘乎乎地下来,在半空中抽条成一个修长的人形。

    这种出场方式显然比盛钊想象的要委婉多了,是以盛钊除了震惊之外,倒没生出什么恐惧心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刑应烛就站在身后,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那光晕很快整合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对方面容温润如玉,身穿着一件极其复古的长衫,面上笑意盈盈的,跟刑应烛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赑屃先生。”盛钊试图开口缓和一下刑应烛的态度:“您好啊。”

    “我不是赑屃,只是暂时寄宿在这座石雕里。”那位年轻男人态度很好地说:“我只是一只龙龟,先生叫我沉午就是了。”

    盛钊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地尊称为先生,只听得飘飘然,哪能真的分清什么是什么,只能从背后拽了拽刑应烛的衣服,示意他赶紧说话。

    沉午不卑不亢地回完了盛钊的话,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施施然退后一步,给刑应烛作了个揖,说道:“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然。”

    盛钊:“……”

    什么玩意,他刚才还觉得这哥们儿颇有风度,合着居然也是个彩虹屁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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