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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多了,胡欢木着脸想,这事儿问盛钊都多余。

    “还有别的事吗?”盛钊问。

    胡欢抿了抿唇,他的右手揣在兜里,不着痕迹地捻了捻手里那张脆弱的薄纸片,显得有些犹豫。

    其实还有一件事,是连张简也不知道的——当时情况混乱,雷云过去后,胡欢背着人偷摸地将盛钊画的那张符收了起来。

    令胡欢意外的是,盛钊情急之下画出的那张符,本源与张简一样,都是出自龙虎山。

    他最初想过,这是不是盛钊照着张简那些符纸图案摹出来的,可画符只有形似无用,还得有本家传承的法印和灵犀。盛钊摹出的符纸法印轻而易举地盖过了纸上原本的法印,这就说明要么盛钊跟张简一样,是龙虎山本家同源之人,要么就说明盛钊本人的道行已经超出了张简太多,以至于可以不将他的法印放在眼里。

    但对胡欢而言,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很难将其跟盛钊联系在一起,于是他干脆将这张符纸藏了起来,也没跟张简说——毕竟在他看来,到底刑应烛和盛钊才算是“自己人”。

    所以胡欢才想背着张简把盛钊叫来问问,若是有什么不该露出的破绽,也好趁早背地里了结。

    可胡欢看着盛钊这模样,就知道他自己也稀里糊涂,于是思来想去,便咽回了这句话,也没跟他说。

    “没什么了。”胡欢笑了笑,说道:“我就是替他问问,没事就好。”

    盛钊也没多想,只当这是例行公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一天累死我了。”

    胡欢将他送到门边,盛钊眼瞅着要出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道:“胡欢,你这有……有药吗?”

    胡欢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药,感冒药?”胡欢问:“你被雨淋坏了?”

    “没有。”盛钊有点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地道:“就,我刚才好像被雷擦伤了一点。”

    胡欢秒懂了。

    他没戳穿盛钊,只是为难地看了看他,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房,片刻后拿了个巴掌大的瓷瓶回来。

    “这个,张简的。”胡欢干咳了一声,说:“之前他给我擦过,应该对——哎,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擦擦试试看吧。”

    盛钊连忙接过来攥在手里,磕磕巴巴地道了谢,神态僵硬得活像是什么接头人员。

    张简开给盛钊和刑应烛落脚的套房在胡欢斜对面,隔着两扇门,门牌号是8712。

    盛钊回去时,发现刑老板人还不错,居然还给他留了个门。

    盛钊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伸手进去拨开挂门的门链,做贼一样地探进去半个身子,环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