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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绝:……

    见他沉默,楚楚愈发笃定:“否则你怎么会对首饰懂那么多!”

    有理有据,苍绝尊上被震住片刻,尔后才想起要反驳:“每月给你买了那么多首饰,傻子也该懂了。”

    楚楚恍然大悟:“所以……”

    苍绝点头:“你别多想……”

    “……所以你在送我定情的凤钗前,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楚楚咬牙切齿。

    某人还来不及无语,就被她拿枕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这些东西自然伤不了苍绝,却让他有些无言以对,更不可能对楚楚还手,只能抢上前去将她抱住,以吻封住了她喋喋不休骂人的小嘴。

    那夜倒是满室旖旎,楚楚如剧烈燃烧的火焰般热情。

    可当热情褪去时,她半夜就将苍绝撵了出去。

    苍绝看她满脸的愤恨,也不敢触她的霉头,只得先回了书房。

    岂料此后接连五日,楚楚也不许他进屋。

    若始终茹素倒也没什么,可最近温香软玉在怀,早已吃顺嘴了却要被打回原型,苍绝尊上如何能受得了?

    况且看她心情压抑,他也觉得心疼,遂放低了身段去哄她,吃的用的他能想到的都拿去哄楚楚。

    每回他用心哄得她开怀了,她娇笑着钻进他怀里,路也不肯走挂在他身上,要他带着她去夜里看星空、晨起看日出。

    再以天地作背景,勾着他热情缠绵。

    她根本就不打算双修,只想死死纠缠着他。

    每当这时她的欢喜都那样真挚,眼里溢出的幸福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时苍绝甚至会觉得,所谓幸福美满,或许就是这般模样了吧。

    可这也不过是错觉。

    只要他离开行宫,半日后再回来,楚楚又恢复了此前情态。

    冷漠中带着愤恨,有时看他的眼神还带着癫狂的恨意,令人观之触目惊心。

    苍绝仍旧耐心地哄着她,却难免渐渐感觉疲惫。

    他只要不在她眼前,她就怀疑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随时都可能情绪失控地发火。

    他其实也不想离开她身边。

    可他不可能带着她在这里躲一辈子,所有的事情终究要有个了结,所以他每日必须离开行宫去准备。

    但这些话无法同她解释,她也不想听他的解释。

    时日久了,苍绝难免觉得力不从心,也有意不去哄她。

    他想着让彼此冷静冷静,想着等此番事态了结了,慢慢都会好的。

    因为太过忙碌,又兼之有意忽略,他都不曾知晓,在他不在时,楚楚跳进水里,任由流动的溪水将她淹没了大半日。

    然后她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是刚住进行宫的那些日子,情态恬淡娴静,抱着猫儿四处闲逛,不疾不徐不骄不躁。

    夜里时虽对他不怎么搭理,可他若是主动亲近,她也温柔小意。

    苍绝发现这变化时,很是松了口气。

    天气转暖,春日里繁花盛开。

    他们间也仿佛在往好的方向去。

    直到他那日回来,还未踏入正殿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不祥的预感当即袭上心头。

    来不及细想,他大步走进卧室,入眼却是触目惊心。

    卧室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扫到了角落,中心位置用猩红的鲜血绘制了阵法,而她正跪坐在阵法中央,抬头朝着他微笑。

    显然是在等着他回来。

    “楚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认出了阵法,又惊又怒。

    楚楚却笑得甜美:“穹哥不是认出来了吗,这还是我们一起在秘境里得到的阵谱呢……这阵法需要灵兽血液才能绘制,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你从哪里找到的灵兽?”

    “我把行宫里能找到的全部灵植,都喂给猫儿吃了呀。你不知道吧,它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猫,身上有白泽血脉呀。”楚楚笑语嫣然,“化灵锁魂阵,以灵兽血液绘制阵法,以心头血作为阵引,阵启后以命祭祀,便可化作灵体,生生世世缠在心爱之人身边,直到他的生命也耗尽……”

    “你疯了!”苍绝震怒。

    “你别过来!我没疯!”楚楚将簪剑抵在自己脖颈,“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有什么不好的?或者你是不爱我,知道祭祀无法成功?”

    楚楚说到这里,却又低下头去轻笑:“若是那样,对你来说不也挺好吗,你若不爱我,那死的只是我罢了……魂飞魄散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楚儿,你别冲动……”

    可楚楚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簪剑慢慢地挪移到心口,就要刺进去取出自己的心头血来引动阵法。

    苍绝修了千年的道,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足够强大,所以才能轻松击落了她手中的簪剑,欺身上前去阻止了她做傻事。

    可楚楚根本不在意取心头血未成,她盯着坠落在地上的簪剑,挣扎着从苍绝怀中弯腰下去,把断成两截的簪剑捧在手心里,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再抬头看他时,她眼里蕴了浓郁的恨意。

    “苍绝,你果然爱上别人了,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竟然轻易就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