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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满对沈灼的话也没反对。

    这个春杏秘密缠身,保不准还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沈灼与春满到了洵城也会各奔东西。

    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带着春杏怕是不好应付后面的变故。

    至于沈灼,他一个男孩带着比自己年龄还大的姑娘,更是不方便。

    两人谁也不同意。

    春杏看看他们二人,最后跪在了地上。

    “沈公子,我出生寒苦,从小就被家里嫌弃。”

    “后来,地主家要给小姐找丫鬟,我娘就把我卖了。”

    “地主家的小姐表面是个温柔的人,可私下却无比放荡——”

    春杏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抽噎着哭成了泪人。

    春满见状,想去将她扶起来:“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可是春杏并不是领情:“春满小姐,你有这么好的哥哥护着命好,这么大的洪水都有吃有喝,理解不了我的苦。”

    她这番话,把春满噎住了。

    春杏居然说她命好?

    春满叹了口气,有时候人对不了解的东西,总会随意下定论。

    就像她以前,觉得李舜会读书知书达理,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翩翩君子一样。

    世人万事都看表面,这才是一叶障目。

    不过春满并没有反驳春杏的话。

    她想跪着跟沈灼说,那就让她说好了。

    “地主家的小姐跟人私通被我无意撞见之后,她怕我说出去,直接将我卖到了窑子——”

    “呜呜——”

    春杏说着又开始哭。

    春满坐在旁边喝着水,她对自己之前纠结要不要带着春杏的想法有些好笑。

    别人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盯着的只有沈灼而已。

    春满想到这里,转头去看沈灼的表情。

    此时,沈灼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春杏都哭成了泪人,他也不为所动。

    那张漂亮的脸蛋冷冰冰的,但还是很吸引人。

    沈灼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画上的仙子似的。

    春满看着他出神。

    春杏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春满一句都没听进去。

    等到最后,沈灼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是奴籍,跟着我走算是逃奴,官府查出来,我们谁都跑不掉。”

    春杏算是白哭了。

    她觉得沈灼不过是个少年郎,自己说说悲惨的遭遇,哭一哭定能让他心软。

    谁曾想,这是个油盐不进的。

    说来说去,春杏去留的问题,暂时算是说定了。

    沈灼和春满也琢磨着收拾好上路。

    可是,他们脚下的船太大,要驾驭起来不容易。

    沈灼只在书里见过怎么开船。

    春满之前在村里也只见过几人乘的小船,比普通人房子还大的船,他们谁也没摆弄过。

    两人绕着船来来回回的转转,船帆桅杆都认识,可就是无从下手。

    忙到下午还丝毫没有头绪。

    他们二人累得够呛。

    春杏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什么。

    不过沈灼和春满倒是没心思关心她。

    好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春杏从房间里出来,拿着炉子在船头的甲板上做晚饭。